方文诺还在打量许行的脸色,外面的音乐停了,许行知道就要上课了,她还想问一句:“你们找我吃饭做什么呢?”
刚问出来,上课铃就响了,方文诺倒不害怕,可是看得出来他也没想好怎么解释,许行只好道:“算了算了,我先上课去了,再说吧。”
“明天你找不到我就在校门口等你。”方文诺目送她走了,皱了皱眉,倒也喊不出来什么,只默默走了。
上次和方文诺见面,还是许行和自己的绯闻胖男友掺杂不清的时候,掐指一算,大约又过去四五天了,这四五天也是闲来无事,许行最近一直备考,连周六也不去找方文川了,只在许母安置的两间房子里蹲着,中午就热点简单的饭菜,晚上许母心疼她还回来给她加餐。
人闲着没事儿做就爱给自己添麻烦,周六一早起来,许行就心里窝着事儿,她倒不是真心想去赴方文诺的约,也不是多想去别人家吃个饭,而是真的好奇方文诺找自己有什么事,因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方文诺就欲言又止的,极大的促长了许行的好奇心,再加上许行也担心,方文诺是否会真去校门口等她。
看她吃早饭吃的心不在焉,许母再不想说话,也找了两句提点:“你今天还照旧在家里吗?”
许行听清了,但心思还没有抓回来,嗯了一声,去夹许母泡的酸菜。
许母似乎是观察她许久了,有意试探两句:“你最近也没怎么出去走动了,今天不出去逛逛吗?”
许行只拒绝了,就算要出门,她也不想告诉许母,许母每天七点多就去上班,直到晚上六七点才骑着自行车回来,每天辛苦还不算,如果天天计挂着她去哪儿,得愁死了,正好要期末考试了,许行用这个理由也用得冠冕堂皇:“不去哪儿了,马上就考试了,我这次想考好点。”
许母肉眼可见的表情柔和,可是她素来不会说好听话,倒是把心理学上的正强化用得好,绝口不提一句表扬,只给你一个好:“你今天也可以出去逛逛,别压力太大了,我也不指望你太多……你这样就很好。”
许行没否认也没接话,扒拉了一大口饭,许母才把话扯到了正道上:“你和方家的孩子是一直就好的,你干爹对你也好,今天是你干爹生日,我也没得送的,我炸了些酥,你一会儿给他们拿去,也给你干爹说两句好话,你今天要出去逛逛,我也不说你。”
许行有些惊讶,今天还有这种特殊的日子吗,她看了看昨天晚上许母就装好的酥,这年头送肉也确实常见,而且是这炸成花样的,是用了心的,她还奇怪怎么昨天晚上许母忙了几个钟头,又不见端出来吃,以为许母是舍不得,要一次一次的留下,吃好几天的。
这么一想,她有些不好意思,忙接话说:“应该的应该的,我一会儿就给我干爹送去。”
许母应了,吃好了饭把碗留住,就推车走了。
许母做饭,许行就帮着洗碗,这一两个月,许行和许母的相处方式就出来了,两个人也没再打过架,许行深觉十分轻松。
许行估计着大约八点,就把许母装好的酥提去了方文川家里,胖叔在店上,方文川还没起,许行说了几句话,胖叔招呼着她坐。
许行心里一直念着,昨天和方文诺也没有说好,只结尾说了个学校等她,可是几点几时,他也没说,许行还想着这事,也就不坐了,还用一样的借口:“干爹,你生日快乐哟,一年更比一年好,我今天就不坐了,吵着方文川休息,要考试了,我回去用几分功。”
胖叔接了东西,笑得满面红光,嘴里还不饶:“啊呀,果然是闺女好呢,做儿子的还在床上睡大觉呢,你快回去吧,中午不急煮饭,饿了就来我这儿吃——”目送许行回了家。
许行回家只是障眼法,待胖叔进店了。许行才穿好了鞋子去学校。
她并不讨厌方文诺,而且隐隐觉得他并不是个坏心的人,虽然第一次见面就是她做了回梁上君子,把方文诺被绿和绿别人的八卦看了清楚,方文诺对自己说话也并不客气。但是看一个人看眼睛总是没错的。方文诺见了自己,不是旁人眼里的厌恶和不耐烦,也不是别的揣测之人的好奇和八卦,而是一种急不可耐的探视,又小心翼翼的藏起自己心思的着急。
这份着急不是为别人,只因为一个方文川。
许行来这个世界,第一个熟知还伸出援手的人,就是方文川,方文川老实厚道,满心满脑子的都是好好读书,以后考个好高中好大学。
脑子认死理,守规矩,长得也普普通通,和方文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偏偏两个人的名字,又让她生出许多遐想,让她知道前面的事儿深究和自己没关系,但是还是忍不住探头打听一二。
许行打定主意,她现在去学校,可不是热脸贴方文诺这个人,而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八卦之心,也是真担心方文诺会去学校等自己,她现在去了,要是没和方文诺撞上,就是老天不让她多管闲事,周一一开学,她去了学校见了方文诺,也再不会和他多说什么。
可叹天让许行见方文诺这个人,许行还没走近,就看校门口有一个抓耳挠腮的少年,不是方文诺又是谁。
方文诺一见着她,就有些高兴,如蒙大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