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点正事。”简书举手说，“我那部分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开始我要准备斋戒了。孟铃姐，你帮我找点人手，先筑坛。”
孟铃点了点头：“好。”
斋戒？筑坛？你们这是要……郭源明白了什么。
“你们这是要进行祭祀？”郭源问。“啊对，之前忘了给你说了。”李叶一拍脑袋，说，“简书要进行她的仪式。这个仪式其实是自创的，所以严格来讲不是祭祀。”
郭源好歹对周礼祭祀有所了解。不过，既然是自创的……
“我们不能浪费资源。”简书解释说，“献官由我一人来就行了。执事能省就省。”
“引赞呢？”“省了。”“捧爵？”“省了。”“舞生？”“省了。”“捧帛？”“省了。”【注一】
“你这坛上还剩几个人？”“两位乐声，一位司洗，一位司焚，六位转移执事。埋毛血提前做，爵和帛放坛上就行了。”
“这……怕不是完全不能按照祭祀的流程了吧？”郭源质疑道。
简书莞尔一笑，说：“其实本就不必太麻烦。这个仪式算是东西结合，既有传统的祭祀，也有祈祷弥撒的感觉。本身进行的方式就该变化。而且……”
简书意味深长地舒了口气：“习俗本身应该符合时代特点而继承，就如历史要向前变化一般。不拘泥才能避免迂腐。只要表达了自己的敬意，祭祀的目的便达到了。”
也是。有些礼节并非必要的。内心的虔诚和敬意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话说，”郭源提出疑问，“这次祭祀目的是什么啊？”
“迎真龙。性质等同于封禅。”
“什么?封禅？这不是帝王才能……”郭源不敢说下去了。
李叶自信一笑，威严地说：“圣上有旨！若是必要，民生贵于帝权，百姓先于君王。凡如此，概不究过。如今的情况，非如此不可。若是天地动荡，民尚无保全之策！若进行仪式，民众方有一线生机。
“况且，真正的封禅在泰峰进行。我们只是祈求庇佑，迎来的也只是真龙气息的投影，不算僭越皇权！”
准备充分，论据明确，论点清晰。这要是作文，字数够我给满分。郭源被李叶的论证折服，点点头不再质疑。
“我的也就位了。明天就带人去踩点。”陈曦举了举手，忽然严肃起来。
郭源看得分明，陈曦带人弄了个六米宽的沟壑。虽然这不能完全挡住恶灵，但能够拖住它们。我们的人要过去，用早已准备好的长木板就行。除此以外，还有不少民间工匠做了些挺实用的小机关。
大家都准备了不少，一起讨论守城计划。郭源一直默默地听着。随后，大家发散思维，互相建议，李叶统筹决定。大家又想出了不少新的点子。
直到饭菜都凉了，大家都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唯独郭源一人，因插不上话，早就吃完了。
毕竟他整日不是巡防就是找林轻韵，现在完全没有任何头绪，也并没能了解大家的想法。
听着大家的讨论，他大致了解了整个计划。
说实话，这个计划挺棒的。完美地弥补战力差距。如果人员运作合理，他们守城成功的概率很大。不过，郭源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说不出具体原因。
“郭源，”李叶忽然问道，“你的龙魂有苏醒的迹象吗？”
我不知道啊，怎么才算苏醒……郭源茫然地想道。倒是孟铃先开了口：“他的灵魂还没有复原，龙魂也就没法恢复。”
李叶叹了口气，说：“唉……要是你还能战斗多好。呀，快吃饭，都凉了。”说着，李叶给大家夹了好多菜。
看着大家狼吞虎咽，郭源忽然有些哽咽。一阵无力的心酸涌了上来。郭源不敢直视大家，起身走到门外。
又是这样，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只是个穿越来的化学老师，我能干些什么？
等等，我好像有主意了！
“李叶！简书！”郭源兴奋地冲了进来，急吼吼地问，“硝石和硫磺还有没有？在哪？”“镇子的西北角。怎么？你最重要的是恢复实力……喂，你去哪？”
飞速跑到了镇子西北角，郭源嘴角微勾——是时候进行火力覆盖了！
最后一个月，郭源拼命练习，没事就跟林毅或者林霁一起过招。林霁大叔虽然冷漠，但教他的时候差点让郭源吃不消。练完后，郭源便上山砍柴砍竹子。除此以外，郭源还弄来了好几罐油。
弄得他都没时间找林轻韵了。
当然，这一切没有任何人知道。
他的话少了，事多了，仿佛回到了跳级跳来的高三学习中，只顾着拼尽全力。
一晃眼，就如短促的青春，一个月就这么结束了。
夜晚——
为了备战，这一周郭源和林毅就睡在城墙上，时刻准备着战斗。
这已经很冷了。狂劲的冷风侵袭着他们的皮肤，他们的血肉，他们的骨头。幸好，身旁还有个火堆，为他们提供了不少温暖。
容不得他抱怨——陈曦比他还惨：他得睡在野外！
郭源睡不着，坐起身，发现林毅正站在墙墩旁远望，手上握着水壶（行军禁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