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闫小咪推门而入的动作一顿,目光猝不及防地和林秋荷微扩的瞳仁撞在一起。
下一秒,她蹙了蹙眉快步走过去,把闫颜抱起来,“对,爹地以后会站起来的,可以带我们到处去玩儿。”
离着闫颜有一段距离,她听不太清楚闫颜说了什么,只知道闫颜说白景宁可以带她们出去玩儿。
她摸着闫颜的脑袋,本以为会看到林秋荷不悦,孰料林秋荷只是撇了撇嘴,然后就回过头去了。
“景宁,你想吃什么水果,我去给你洗……”
林秋荷轻声跟白景宁说着什么,白景宁身形未动,僵固的身体渐渐松软,冲林秋荷点了点头,“都行。”
那端,闫小咪揉着闫颜的小脑袋一顿夸,“宝贝刚才说的真好,爹地就是会好起来的!”
“对!”闫颜信誓旦旦的说。
余光瞥见林秋荷走了,闫小咪把闫颜放下,若无其事的冲白景宁一笑,“下午闫颜有舞蹈课,她来盛京以后就没练过,已经落下不少课程了,以后每周都要上,可能过来看你的时间会少很多,你若是有事儿就再打电话喊我们。”
白景宁垂在腿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不吃了午饭再走吗?”
“不了,她没带舞蹈服。”闫小咪不容置疑,说话间已经拿了包,领着闫颜就走了。
这层楼停水十分钟,所以林秋荷没洗成水果又回来了。
见闫小咪拿着包领着闫颜出来,脸一沉,“怎么?你这就要走?”
“是,下午还有事儿。”闫小咪眉眼一弯,看不出异样,摸了摸闫颜的头,“跟奶奶再见。”
“你别糊弄我,有那么忙吗?”林秋荷直了直背脊,“你手头上这部戏女一号周六末有综艺节目要拍,没有别的戏。”
确实是这样,所以闫小咪才有时间陪着闫颜过周六日。
但林秋荷知道的这么清楚,她不得不多想,“是您跟左导他们放话,断了我们的合作?”
林秋荷仍旧站的笔直,“你知道就好——”
“伯母,我一直很感激您,不论是前些年在温城还是后来我爸妈出事以后,到了盛京,您都对我很照顾,这份照顾的恩情我铭记于心,但不代表我会一直被您牵着鼻子走。您断的是我的财路,我有钱可以支付景宁哥的所有医药费,没了钱……就您自己来照顾景宁哥,我是不会嫁给他的。”
闫小咪打断林秋荷,说话间精致的五官染着浅浅的笑意。
不是谈判,也不是闹掰了,是好意相劝。
不待林秋荷说什么,她拢了拢外套弯腰把闫颜抱起来,转身就走了。
闫颜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林秋荷渐渐缩小的身影,电梯门合上,她这才收回目光,头搭在闫小咪的肩膀上,“妈咪,你是不是和奶奶跟爹地吵架了?”
“不算吵架。”闫小咪轻声细语的哄她,“只是在某些事情上有分歧,所以跟他们讲道理,据理力争,维护自己的权益。”
“自己?”闫颜抬起头问,“可爹地不是一家人吗!我们都是自己人啊!”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认真。
闫小咪沉默了几秒,耐着性子说,“自己人也得区分你和我啊,妈咪虽然跟你是一家人,可如果妈咪冤枉了你,伤害到你了,你不是也要维护自己的权益吗?难道……你能容忍妈咪白白冤枉你?”
闫颜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能,我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
“所以,妈咪和奶奶在一些事情上意见不同,当然要为了各自的想法辩解了。”闫小咪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真的?”闫颜的眼睛瞪的溜圆,还是有点儿不信。
闫小咪把她放下来,双手叉腰说,“那当然,要是真吵架妈咪才不管对方是谁,跳起来掀了她头盖骨,气势在这儿摆着呢!”
她冲闫颜挑了挑眉,闫颜捂着嘴‘咯咯咯’的笑,“妈咪好凶哦~”
“嗯?妈咪凶吗……”闫小咪跟她笑闹着出了电梯,在地下停车场顺着边缘的位置往车上跑。
回去的路上,闫小咪给桃花白打电话,电话隔了十几秒才接通,那端桃花白的声音嘤嘤唧唧,“喂……”
“左导他们那部戏不用查了,是白家做的,你不用查了,那部戏就算了,以后你像给我接的戏都私下接触,不要大张旗鼓的了。”
闫小咪只当她还没睡醒。
安静了几秒后,桃花白骂骂咧咧带嘶声嘶气的喘息,“白家想干什么?依我看你就早点儿跟她分道扬镳算了——嘶你压我头发了……”
没等接话,就听见桃花白叫了一声。
不出三秒,电话被挂断了。
“妈咪,干妈怎么了?”闫颜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有什么危险?”
闫小咪把手机丢在一旁,舌尖抵了抵腮帮,精致的面容划过一抹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