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大雨瓢泼,却怎么也冲刷不掉舒竞远的‘不孝’。
舒池野顾不上给他讲道理,注意力放在开车上,平时几十分钟的路程,今天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昨晚在叶蕾那里没有休息好,舒竞远一路上嘟囔着让闫小咪做妈咪,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将车停在车库后,舒池野下来抱着舒竞远下了车,将沉睡的小家伙放在床上。
不知想到什么,他折身出去把闫小咪拼好的那些积木全都拿过来,摆在了舒竞远的房间里,深邃的眼眸里倒映着舒竞远和完整的积木,他有片刻的晃神……
——
万幸离着家里近,闫小咪赶着雨最小的空隙回了家。
随便跟闫颜吃了一口,闫颜就死气白咧的抱着野不起跟她回房睡觉。
不过是几天的时间,野不起就跟闫颜混熟了。
闫颜特别喜欢它,总是抱着它,它是一脸嫌弃却又不得不哄着。
闫小咪倒是省事儿了,连哄睡的工作都省了。
洗了个澡还没来得及擦头发,就匆匆忙忙跑出来接电话。
“靠,闫小咪,我就说是哪个王八蛋在搞事情,你还不信,我把左导的话炸出来了,他承认了是有人从中作梗,把你给换了!”
桃花白那边吵的厉害,还有噼里啪啦的雨声。
闫小咪说,“你在外面?”
“你先别管我在不在外面了,快分析分析是谁给你使绊子吧!”桃花白的小细嗓门就算嚷嚷起来也带着一股撒娇的欲味。
许是她语气的缘故,闫小咪不觉得紧张,反而有些好笑,“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竞争对手多了去了啊。”
她站在窗前,看着窗中倒影给自己擦头发,原本过肩的头发已经张长了不少,可以扎起一个马尾。
发梢滴下来的水打湿了衣服,她将窗帘拉上又换了一套睡衣,动作间桃花白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噪音不断。
但桃花白始终没说话。
直到她吹干了头发躺下,才听见桃花白骂骂咧咧的说,“这个时候不用你舅那个狗男人什么时候用?我非得查出来那个人是谁!”
不待她回应,桃花白挂了电话。
她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尖泛白,有些担心桃花白,至于那部戏的配音无所谓。
入行这几年,见惯了各种压榨和抢资源的事情,她习以为常了。
——
桃花白被困在停车场了,还是露天的那种,四周风雨声不断,她走也走不了,沉不住气,干脆就在车上给闫之白打了电话。
“不好意思,闫先生,这么晚打扰您,主要是因为您外甥女闫小咪——”
“不说人话我挂了?”闫之白打断她。
她翻了个白眼,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有人为难闫小咪,你管不管?”
闫之白轻嗤一声,“有事儿不直接说,拐弯抹角的想干什么?”
“我这不是觉得,您有女朋友的人了,万一要是打扰了您的好事儿不道德吗?”桃花白阴阳怪气。
那端沉默了一会儿,闫之白才问,“小咪怎么了?”
桃花白一提这茬就来气,“谈好的合作飞了,不是有人截胡,是有人故意搞她!左导你知道吧,这事儿你得管!”
“哪个左导?”闫之白有意无意的聊着。
不等桃花白说什么,忽然就听头顶传来一声惊雷,吓得她一哆嗦,手机掉在了副驾驶的缝隙里。
“拜托拜托老天爷,你老天有眼别劈我!”
闫之白的声音在缝隙下面传来,“你在外面?暴雨的天气你特么跑到外面去干什么?”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的雨,能见度连两米都超不过去,据说今晚的大暴雨会下到后半夜,市区地势较低的地方,有被水淹的趋势。
“在哪儿呢?”他抄起外套往外走。
桃花白掏了半天也掏不出手机来,“在黄星酒店……”
不等她再说什么,车厢里一片忙音。
是闫之白挂了电话。
“这个死没良心的,好歹也等我把手机拿出来再挂啊,这多吓人啊!”四周都黑压压的,暴雨倾盆,她一个人能不怕吗?
稳了稳心神,把座椅调整一二,总算把手机拿出来,眨眼的功夫就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流年不利啊,闫之白一定是我的克星,每次遇到他就没好事儿,下这么大的雨,我还被困在车上……”
车厢里都是她骂闫之白的声音,骂着骂着不知不觉就落了泪。
跑到后座拿了两罐后备箱的啤酒,一边喝一边想,今晚要是下太大,水都把她车给没过了,死在这儿也挺惨的,还不如喝多了死的舒服一点儿……
约莫一个小时,她喝的迷迷糊糊时,车门被猛地拉开,闫之白看着空空如也的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