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走廊都是刺鼻的酒精味,但闫小咪还是敏锐的闻到了舒池野身上那股清洌好闻的味道。
她被他拉到走廊尽头,半开的窗吹进来徐徐微风,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眼皮微抬,撞入男人幽潭般的沉眸中,“舒总是来找我解决解约问题的吗?如果你们不同意就直接上法庭吧,我这儿没有回头路。”
舒池野别开目光,蹙起的眉头拧成‘川’字,瞳仁里倒映着她因为过激而脸颊泛红的模样。
“柳强这边不能硬来,你这样只会激的他越来越像缩头乌龟。”
他不予计较她的脾气,但胸腔里也淬着火,丢下这句话后就阔步离开了。
闫小咪不知道他到这儿来是为了什么,但他那两句话瞬间浇灭了她满腔的不理智。
她身体抵在冰冷的墙壁上,看到几个护士在柳强的病房里出来,还十分具有防备性的朝这边看过来……
她动了动身形朝电梯走过去,亲眼看到她进了电梯以后,那几个护士才松一口气回工作台上去。
她的车停在医院对面的马路上,回到车上后在安静的车厢里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驱车离开。
不远处低调奢华的路虎一直慢慢跟着,直到她回到家里。
路虎也在路边停下,半落的车窗里,男人筋脉清晰的手伸出来,指缝里夹着的烟升起袅袅烟雾。
舒池野眼眸看着楼上某一处的灯亮起,然后就一直亮着,到了凌晨三四点钟,才熄灭。
他眉头蹙起,掐灭了不知第多少根烟,然后驱车离开。
翌日一早,闫小咪又去了一趟医院,买了两份早餐。
推开柳强的病房门,就看到挣扎着要起来的柳强,他不知去做什么,摔到地上去了。
她迅速放下两份早餐,喊了一个护士来帮忙把柳强扶到床上。
“你这家属怎么回事儿?”小护士累的气喘吁吁,“病人的腿刚动了手术,怎么能摔到地上去呢?”
柳强那个假肢的腿安装的也是最便宜的假肢,并且从他伤口的创面,以及柳强自述,医生初步判断当时是因为来晚了不得已才截肢的。
这让整个护士部的人都认为柳强的家人十分的不合格。
显然,这会儿他们把闫小咪当成了柳强的家属。
闫小咪只是歉意的点点头,“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送走了小护士,她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撑起来,把一份早餐放在上面,然后拿了自己的那份坐到窗边去吃。
“你怎么又来了?”柳强饿坏了,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
闫小咪小口小口吃着包子,随口回了句,“只要我有时间,就过来照顾你一下,哪天没时间就不来了。”
竟然没再提乔武孔的事情。
柳强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不用,我买个轮椅,过两天就回家养着。”
“你的轮椅能爬十八楼?”闫小咪反问,“如果是为了躲着我,没必要,我以后不逼着你做我的证人了,我会找其他的办法,总要给老关讨回公道。”
说完她把最后一口包子塞嘴里,不再说话。
早上摔了那一次,半天的时候护士又给任强做了一个检查,看他腿骨有没有错位。
是闫小咪推着他过去的,检查完再回阿里已经是将近一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他们一进屋,就察觉到不对,地上有一行清晰的脚印。
目测是个男人的脚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又离开了。
“我给你换一间病房。”闫小咪毫不犹豫的说。
柳强的手迅速把住轮椅,“没用,他们想找就一定会找我。”
“换成医院的VIP病房,不是别人随便想进就能进的。”闫小咪知道挡不住,但好一些是一些。
她把柳强的手掰开,坚持给他把病房换了。
VIP病房有专门的看护,闫小咪又给他请了个看护,并且再三交代柳强没什么亲人,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必须时时刻刻保证病房里都有人。
护工满口应下。
柳强的手机丢了,闫小咪又给他买了一个新手机,放在他病床旁,“我明天要去找找跟老关有关的事情,不能随时过来,如果你想清楚了或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打电话给我。”
“我不需要。”柳强不领情。
闫小咪理都不理,转身拿了包就走了。
想要证明乔武孔和老关曾经的关系并非柳强这一条路,如今撬不开柳强的嘴,她不能坐以待毙。
按照蒋律师说的弄了一张具有法律效应的关系证明,去找几个人签字就能可以了。
这事儿不难办,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找了几个曾经公司的高层,就弄完了。
把这东西寄回盛京,由白景宁转交给蒋律师。
兜兜转转一天,她再开车回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钟。
刚走到小区门口,电话忽然响了,是护工,她迅速滑动屏幕接起。
“闫小姐,不好了,病人出事了,来了好多人!”护工声音很小,应该是藏在哪里打的电话。
闫小咪迅速将车掉头,直奔医院。
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将近二十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