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合适。
闫小咪是来感谢他,见他生病了顺便照顾一下,可不是来陪他睡觉的。
她心里拎得清,可那双清眸落在他身上时,拒绝的话就被卡在嗓子眼里。
他看起来脸色很差,往日里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人,这会儿像霜打的茄子。
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怎么也遮不住他散发出的孤单。
他真可怜,生病了也只有一个人住在这儿,连个朋友,或者家人都没有。
凭着他工作狂的兴致,绝对是在公司撑不住了才回家休息,严重点儿……死在家里都没有人知道吧?
她真的不想说服自己,但蹦出来的每一个跟他有关的信息,都让她拒绝不了。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说了句,“我抱了野不起,我没洗澡。”
“没关系。”他忽地朝她走过来,挺拔的身子瞬间将她笼罩。
修长干净的手指扣住她的手腕,折身出了野不起的房间,他还不忘关上门。
闫小咪稀里糊涂的就被他抓着去了卧室,被他严格要求去衣帽间拿了一套她留在这儿的家居服。
然后就爬上床,被他抱着被迫睡觉。
她其实也有点儿困,但也不知怎的碰上他,精神亢奋,手有点儿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他上身是赤裸的,碰到他身子……不太合适。
可若是哪儿也不放,就这么被他抱着又不太舒服。
鼻翼间都是他身上清洌好闻的气息,不断地往她鼻子里钻,吸入肺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顶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听着那声音,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闫小咪在医院没睡好,一大早又爬起来赶车,所以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
房间里被照应进路灯的光芒,勉强能看清室内的景象。
他居然还没醒,闫小咪蹑手蹑脚地在床上爬起来,下楼熬粥。
她离了舒池野这些日子,一开始有点儿不习惯,后来没心没肺地整天给陆岩安斗来斗去,根本顾不上失眠。
可舒池野却极为不习惯她不在,虽然活了这么多年,她只陪伴他很短的时间。
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变,所以他这些日子都没休息好,这是她单方面闹掰了以后,他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
闫小咪不会熬粥,在手机上一边查一边折腾,但明显比例不对导致水放多了,熬出来一锅清汤寡水的东西。
她搬了个椅子坐在厨房,不断地搅动着汤匙,想来想去将汤去掉了一些。
又折腾。
舒池野也不知她折腾了多久,反正醒了下来后就看到她在灶台前笨拙的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并不怎么好闻的味道,他终是忍不住蹙着眉头走过去。
“你醒了?”闫小咪刚把汤汤水水弄出去一半,忽然一抹暗影映下来。
回头看到舒池野质疑的目光,她沉一口气把勺子放下,“我不会做饭,如果刚才你不让我陪你睡觉的话,不管怎么折腾我应该都折腾出一碗粥来了。”
可现在呢……她才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啊。
她抿着唇瓣,低着头,两只手在身前手指紧紧勾在一起。
像是犯了什么错的孩子。
舒池野无奈又无语地将勺子拿起来,“交给我,你出去吧。”
“那不行,你是病人,你坐在这儿,你指挥,我来弄。”闫小咪拉着他胳膊,让他在椅子上坐下。
但她力气没他大,扯了两下扯不动,清眸抬起看着舒池野眉梢轻挑的样子,她转身就出去了。
他气色看起来好一些了,估计是吃了胃药管用了。
是他非要做的,不能怪她照顾不周。
她也不知舒池野弄了什么,叮当了几分钟就出来了。
“要等半小时。”他将擦手的一次性纸巾丢进垃圾桶里,侧睨了眼在沙发上撸猫的她,又问,“我喝粥,你呢?”
他的意思是,她没必要跟着他一块儿喝粥。
闫小咪在医院刚刚被桃花白区别对待了,知道那种滋味不好受,所以不干那事儿。
“我喝粥就行。”
闻言,他看她几秒钟,然后才驱动长腿过来,在沙发上坐下。
也不知怎的,一直很不愿意接近舒池野的野不起破天荒地在闫小咪怀里钻出来,往他那儿去。
似乎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膏药味,在他胸口嗅了嗅,然后盘卧在他腿上。
他只是顿了下,然后由着野不起趴在腿上,眯着蓝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呼噜呼噜’地打瞌睡。
气氛突然安静,闫小咪觉得有种令人尴尬的暧昧油然而生。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是晚上,他们还曾经无数次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他垂在身侧筋脉清晰的手分外诱人,隐入小臂的青筋被寸寸分明的肌肉夺去性感的张力。
呸,她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两句,他还是病人,她怎么能这么——
“不舒服?”舒池野长眸微眯,见她耳根红得不像话,抬起手在她额头贴了下。
体温正常,脸颊和耳根赤红。
他眉梢微挑,坐直了身体看她,“很热?”
他黑色的瞳仁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