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从夏月梅腿上溜了下来,往屋里跑。
宁珍很早想要一个哥哥了,之前还问过妈妈,能不能再给她生一个哥哥,把夏月梅逗得哭笑不得,讲了白天才明白,因为这个事情还生了几天闷气呢,最后看在宁生他们才算了的,没有哥哥有弟弟也不错嘛。
宁珍这样迫不及待,把夏月梅吓了一跳,这是想要的哥哥的心不死啊!赶紧把她拦了下来,“他现在还没有醒呢!你可以去看他,但是要小声一点,他还在生病呢!”
宁珍一听到生病两个字就打寒战,生病了呀,哥哥好可怜哦,还要吃苦苦的药,狠狠点了点头,连头顶的两个小花苞都跟着颤了颤,软软地说,“好,我一定轻轻的,不吵哥哥,我可以去看看他了吗?”
宁珍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微微嘟着小嘴,一脸渴望地望着夏月梅。
夏月梅没有办法,这小缠精,终于点头答应了,“行,你去吧,记得妈妈说的话哦。”
宁珍一听这话,眼睛唰的一下亮了,边跑边拖着嗓音回话,“知道啦!”
宁珍一溜烟跑到门口,突然来了个急刹车,身子一下子往前倾,差点摔倒,对哦,哥哥还在生病呢,我悄悄地进去。
木门发出吱呀的一声,她轻轻地推开门,小脑袋伸了进去,眼睛在四处找着,眼神一下定住了,看到了炕的最里面鼓起来一个包,哥哥应该就在那里了。
她把门推得大了一点,把自己的小身板挤了进去,接着又把门轻轻地关回去,然后才往里边走去。
炕烧的暖烘烘的,让整个屋里都变暖和了,不一会儿,宁珍白皙的额头上就开始冒汗珠了,她顾不得那些,几步跑到炕前,观察着这个哥哥。
这不是何家的哥哥吗?我昨天还在地里看见他呢,一个人割稻子,可厉害了,比大伯家的铁牛哥哥厉害,铁牛哥哥还不敢拿镰刀,何哥哥都能拿刀割那么多稻子了!
宁珍胡思乱想着,在她的注视下,何修言眼睛微微眨了眨,宁珍看见了,凑得更近了,嘴里小声嘟囔,“何哥哥是不是要醒了啊?我刚刚好像看到他眨眼睛了。”
宁珍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何修言微微苍白的脸,仔细观察着,这个哥哥比村里的其他男孩子都要好看哇!
确实如此,何运本来就长得不错,可以说是村里数一数二长得俊俏的小伙子,当初村里看上他的姑娘一大把,再加上苏杏花也算得上美女,继承他们所有优点的何修言就更不用说了,长得就跟个小仙童似的。
何修言小的时候见人就会微笑,甜甜的叫人,大了之后,特别是接连失去奶奶、父亲后,就越发的不爱笑,不爱说话了,成天板着个脸,吓跑了不少喜欢围着他的小姑娘。
何修言好似察觉到了这炽热的视线,微微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看见了都快凑到自己脸上的小姑娘,吓了一跳,都快维持不住脸色了,仔细瞧了瞧是大队长的宁珍,这才放松一些,但耳朵却悄悄红了,声如蚊蚋,“宁珍妹妹,你离我太近了!”
宁珍见这个小哥哥醒了,眼睛瞪得溜圆,一下子跳下炕,开始呼叫夏月梅了,“妈妈,快来,哥哥醒来,哥哥醒过来啦!”
厨房里忙碌的夏月梅,一听这话,手上的东西也顾不得了,飞快地跑进卧房,“醒了就好啊,何家小子,你这都烧了一晚上了!”说着,摸了一把何修言的额头,露出一丝笑容,“幸好退烧了,再烧下去怕是就要烧成傻子了!”
何修言看着夏月梅不说话,夏月梅怕他想太多,笑着说,“刚好,药也熬好了,我去端药,阿珍,你在这里陪着哥哥啊!”
宁珍乖乖地点了点头,“嗯,好,妈妈,你快去吧!”
夏月梅端来药给何修言喝了,见他有些昏昏欲睡,顺势道,“药喝了就歇会吧!”何修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从醒来没有看到娘开始,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不敢问出口,这会喝了药就想问一问。
夏月梅见此赶紧截住话头,“刚喝了药歇会吧,醒了,你宁叔就都告诉你。”
何修言只好依言躺下休息,睡醒就好了,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那边,宁旺先是把苏杏花给安排好,就急急忙忙跑到地里去看情况了。
几个人到了地里,看着被糟蹋的差不多的粮食,嘴里就是一阵苦涩。太阳出来,陆陆续续有人来地里了,看着那被风雨摧残看不到原来样子的地,就难受,不自觉落下泪来。
“我的老天爷啊!你咋就不开眼看看,这么多粮食都糟蹋了,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王家老婆子,顾不得地上的泥泞,坐在地上大声哭喊。
这一嗓子好似打破了空气中的凝结,一个接一个都忍不住啜泣起来。
“我的粮食啊!就靠这些过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呜呜,这日子要怎么过呀!死老天,咋就冲着粮食去了哇,我心血啊!!”
......
说着说着,大家都忍不住呜呜痛哭起来。
听着一片片的哭声,宁旺也湿了眼眶,他闭着眼睛,不忍看那一片片东倒西歪的稻子,不忍听那句句哭诉。
他好半天才缓过来,睁开眼睛,吐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