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这是又去劫富济贫了一把?这样说厉害那还得是您厉害。”
说完这句话,黛羽就埋头苦干。
黛羽并不知道这江苏尘是在何处买的饭菜?
反正确实比她那手艺好到哪里去了?
此时不吃更待何时呢?
江苏尘瞧着她的吃相,忍不住劝道:“姑娘,慢点,你别急,仔细噎着了,再说了,你也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叫劫富济贫,您不知道今天是他们主动的,我不过是在大街上溜达,然后无意中遇见的他们,岂料他们还记得我,特别热情的拉着我,非要请我吃饭,真的是拦都拦不住。”
坐在窗外外的阿钰听见自家公子这不要脸的话,嘴角抽的厉害。
也不知刚刚大街上那个拦着他们不让走,非得让他们请客的人是谁?
想到那几个被迫请客的劫匪,阿钰的内心就不由得为他们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你说他们抢谁不好,竟然抢劫自家的公子。
要知道在他们那地,见着自家公子绕道走,这可是常识呀。
也只有在这偏远乡镇的劫匪,才会如此没有眼力,主动撞在枪口上。
吃完饭的江苏尘心满意足的坐在凳子上,这才像是人过的生活呀。
“姑娘,咱们之前真太苦了。”
黛羽收拾碗筷的手就是一顿,抬头不爽的道:“公子若觉得苦,今天就别吃饭了,免得我又让你受苦了。”
“哎,别别别,别,姑娘千万别,我乐意着呢,我就爱吃苦,姑娘,这些大鱼大肉吃多了肚子疼,浑身不舒服,还是姑娘做的饭菜好呢。”
“那可千万别,到时候委屈了公子。”
江苏尘听见黛羽自我谦虚,求生意识上升到了最大高度,忙不迭的道:“不委屈、不委屈,姑娘,真的,我这人吧,就爱吃苦,越苦越好。尤其是姑娘您做的那饭菜,真真是合了我的胃口,一顿我能吃下三大碗饭呢。”
黛羽看了一眼手中的农家惯用的大海碗,被江苏尘的三大碗饭,逗的笑个不停:“我竟不知公子是属猪的,如此能吃。”
“过奖过奖,姑娘这话可真是夸的我不好意思了。”
黛羽就没见过脸皮子这么厚的人。
“公子既有这种心情,不如直接碗筷给洗了吧。”
江苏尘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碗筷,想着那洗碗时手上的触感,暗自皱眉。
可面上,他卷着袖子,做势就要动手:“姑娘都开口了,我岂有不应的道理,只是姑娘可想好了。”
黛羽顿时想到,上回自己让他洗碗被他打掉的那些瓷器。
默默的黛羽自对方手里接回碗筷:“这些粗活就不劳烦公子了。”
江苏尘一脸遗憾的,又将他的屁股稳稳的放回了凳子上。
可不等他端起茶水,就听见黛羽吩咐道:“虽然公子不用洗碗筷,可这地还是您来扫。”
阿钰远远的看着自家的公子,乖乖的拿起扫帚。
不由得心里感慨,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上一回说公子是猪的那人现在如何了?
哦,大概是在某个采石场挖石头吧。
江苏尘地扫了一半,突然听见黛羽问:“公子,有一事不知但问不当问问?”
若是一般人说这话,江苏尘必定是怒回去的。
可说这话的是欠着他一张药方子的救命恩人,他便好脾气的让黛羽只管开口,千万别客气。
“那我就真的不客气了。”
“好说,好说。”
“那,敢问公子,您这家人何时来接你呢?”
树上的阿钰听言一个不稳,差点掉下来。
幸而他身手敏捷,抓住了树枝。
好不容易坐回了树上,阿钰由衷的佩服敢问敢说的何姑娘。
也不知面对这赤裸裸的逐客令,自家主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
可他主子不愧是他主子。
只见他一脸悲愤的对黛羽道:“何姑娘,你为什么要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黛羽一愣。
他接着声讨道:“我知道,我很多事不会做,这段时间都是靠你照顾的我,是,我也觉得我挺没用的,所以我回不去,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没有用,我家里人压根就不想我?所以他们不派人来找我?”
黛羽被他这话给问住了,一时间想不出个妥帖的回应。
这无论是说是还是不是,都不大好啊。
黛羽看了一眼,伤心欲绝模样的江苏尘,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想着两人认识以来的点滴。
她的脑子里迅速补上了一出和自己相似的桥段,顿时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共情。
“江公子,没事的,你家人定不是嫌弃你,怪只能怪咱们这地方太偏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找不着罢了。”
江苏尘听言一脸感动:“何姑娘,你不用安慰我的。”
“真不是安慰,这穷乡僻壤的,真是不好找的很。”
许是黛羽的安慰起了作用,江苏尘很快就将这点忧伤抛了开来。
他挂着鼻涕,满脸的感谢对着黛羽表达自己的感激。
黛羽瞧他滑稽的样子,抽抽嘴角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