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事,所以马车走得极慢,路上遇见了几桩不平事,慕飞卿也顺带解决,好在对方并不野蛮,况且慕飞卿又是个能力超强的男人,所以白思绮倒也很省心。
走走停停回到碧华山庄,白思绮已然觉得疲累,在客厅里坐着,喝了杯茶,便带着宇潇回到房间里,稍作休息后,又去温泉池沐浴更衣,待收拾齐整出来,却见慕飞卿靠在榻上,睁眼看着房顶,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白思绮靠过去。
“……”慕飞卿转过脸来,瞧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摇摇头,然后起身朝屋外走去。
这人?--白思绮眼中闪过丝疑惑,他从来不这样啊。
“你怎么了?”不及多想,她已然站起身,追了出去,却见慕飞卿双手环抱于胸前,正瞧着院子里一丛云竹发呆。
“你这是怎么了?”白思绮走过去。
慕飞卿的样子却有些傻傻地,仿佛整个人已魂游天外。
白思绮打住话头。
“夫人。”朱硕忽然自院门外步来。
“何事?”
“外面有一帮乡民,请求求见夫人和,将军。”
“乡民?”白思绮眼里闪过丝惑色,“问清楚是什么事了吗?”
“卑职已经问过,但他们不肯说。”
“我知道了。”白思绮点点头,又朝慕飞卿看了眼,方才转头而去。
到得正厅,却见大门外确实远远站着一群人,最前边
几个探头探脑,朝厅中张望着。
略一思忖,白思绮终究是走了过去,站在门口,清清嗓子道:“诸位大叔大伯,请问有什么事吗?”
内里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先冲白思绮当胸一抱拳:“请问,可是慧敏夫人?”
“是。”
“小民姓张,名大望,眼下,有个不行之请。”
“请讲。”
“最近湍阳湖里游来一批怪鱼,已经害了好几条人命,我们实在没有办法,听说镇国将军住在此处,故而--”
见白思绮面色沉吟,久久不答,那男子便跪下,重重叩头:“请夫人慈悲。”
其余乡人不说话,只是看着白思绮。
“乡亲们,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乡亲们请回,我会将此事转告夫君。”
“谢夫人,多谢夫人。”众人纷纷告辞离去。
手把着门边儿,白思绮沉思良久,方才转身折回后院,却见慕飞卿仍然立在那丛云竹前,一动不动。
白思绮也走到他后边,站定。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慕飞卿方才回过头来:“刚才是怎么回事?”
“是湍阳湖畔的村民,说湖中有恶鱼,希望夫君能出手将其除去。”
“哦。”慕飞卿点头,“交给朱硕去办即可。”
白思绮却站着不动。
“怎么了?”
“我怕,要是这事儿开了头,以后便止不住,方圆数百里,好几十万人,哪天没有事儿?倘若日后发生
了什么,都来碧华山庄,那咱们?”
“绮儿。”不等她把话说完,慕飞卿便打断了她的话头,“照你这样说,此事与我们无关,就该高高挂起?不理不睬吗?”
白思绮顿时失了言语。
她觉得此时的慕飞卿,看上去有一股特别的,难以言说的力量,那股力量来自哪里呢?她也不明白。
次日下午,慕飞卿便让朱硕领着人,除掉了湖中的恶鱼,村民们帮着把一条条鱼给抬上岸,除去鱼鳞和内脏,架起篝火烧烤,分食与众人,村民纷纷抬着礼物,来相请慕飞卿和白思绮,却不过他们的热情,白思绮夫妇终是到场,村民们快活极了,不管是老人、妇女,还是儿童,纷纷唱着赞颂的歌谣,感谢他们夫妇。
默然立在深浓的夜色下,白思绮看着那一个个在篝火边跑动的身影,一向清冷的心底,终于漾起丝丝波澜--阿卿,或许你的选择,真是对的。
眼见着东方曙光渐白,白思绮和慕飞卿夫妇方才作别村民们,肩并着肩朝碧华山庄走去。
“夫人,你在想什么?”瞧着默然不语的白思绮,慕飞卿低沉着嗓音问道。
“我……”白思绮觉得自己心中有极多的感悟,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可是怪我?”
“不。”白思绮摇头,“我怎么会怪你呢?不管你作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永远地支持。”
慕
飞卿笑了,抬手刮刮她的鼻梁,嗓音愈发细柔:“虽然,这么做对咱们并无益处,但是可以帮助到很多人,也算是抵消,咱们从前造的业吧。”
“造业?”白思绮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也相信这个了?”
“就算不为消灾解厄,只求心安吧。”
“好。”白思绮终于点头,抱住他的胳膊,将脸庞靠在他肩上,“我都听你的。”
不过,白思绮忧心的情况却并未发生,村民们偶尔也来,但不是求他们办什么事,而是经常将些时鲜的水果放在山庄大门前,并且碧华山庄中的人,与周围百姓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和谐。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仁心仁术”吗?
坐在院中石桌旁,白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