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告诉你--”白思绮满脸神秘,故意把嗓音压得极低,“你生气的样子很丑,他不喜欢……”
“什么?!”雪纤“呼”地站起身,“他竟然敢在背后说我坏话,我这就去找他!”
“别着急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白思绮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他最喜欢看你笑,一见到你笑,什么烦恼忧愁都忘记了。”
“真的?”雪纤眼波盈转,洁皙脸庞上泛起轻浅红晕。
“要不要试试看?”
“怎么试啊?”
白思绮凑过去,贴在她的耳际,细细低语几句,雪纤连连点头:“好!就这么办。”
午间,满院子的人围坐在正厅中,仆役们送上饭菜,贞宁夫人率先动筷,然后大伙儿各自拿起碗箸开始用餐。
饭罢,仆役们送上果盘点心并茶水,座中众人开始闲聊,无非是说些天下各国的风土人情,期间好几次,东方凌抬头去寻白思绮,却每次都迎上雪纤明澈的笑脸,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本就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极能体悟别人的感受,昨日在小楼中,他的确是一时冲动,全然忘记了身边人的存在,更没有顾及到雪纤的感受,此时想来,对白思绮,他抱有歉意,对雪纤,更是深深的愧疚。
但他好歹是东烨太子,天生的皇族贵胄,生来便带着几分骄傲,即便知道自己有错,也不肯轻易认输,更何况,他所冒犯的人,一个是他曾日思夜想放在心尖上的白思绮,而另一个……
与雪纤的相识,实是一场意外。
那时他尚沉浸在对白思绮的迷情中,不能自拔,而雪纤对他却是一见倾心,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
他对雪纤,从完全抗拒到接受,经历了
一个很长的过程,即便如此,直到现在,雪纤仍然不能完全取代白思绮在他心中的位置。
因为,白思绮,是第一个让他动情的女子,也是第一个让他悲伤让他落寞让他难舍难弃的女子。
所谓得不到的,往往才是最好的,这句话,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任何人都难于免俗。
在最开始的那段日子,他的的确确只是将雪纤当作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痛她爱她惜她护她,但绝无半点男女私情,可是,从极北之地到天月云境,再从天月云境到东烨旭都,雪纤一路的相随相依相伴,终是走进了他的心中,而他,也慢慢将她当作自己终身的伴侣来看待。
他是一个重情之人,既然已经在心中作出承诺,自会信守誓约,所以,对于昨日的一时冲动,他心中自是懊恼万分,却无从解释,也不知该怎么去解释。
尤其是现在,看到雪纤那毫无芥蒂的笑脸,他心中的愧疚由是更深。
他们两人间的互动,早被慕飞卿看在眼里--此时的他与白思绮历经种种,谙熟情之滋味,也明白该如何做方为上佳。
“小辰,听说你为隐军设计了一套新的阵法,不如趁着现在大伙儿都有空,一起去操练操练?”
“呃--”
--西陵辰一脸纳闷,自己什么时候为隐军设计新阵法了?可是,既然少主发话了,当然只能惟命是从。
“好啊,”西陵辰当即起身,冲着慕飞卿一抱拳,“那就有劳将军了。”
一行人等随即起身,准备跟着他二人去看“新阵法”。
“六皇子,你连日劳累,又旧伤未愈,还是留下来好好休息吧。”
慕飞卿说罢,领着众人往外走,白思绮擦过雪纤身旁时,低低叮嘱道:“记住,要笑,一定要笑哦。”
转
瞬间,众人去尽,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雪纤和东方凌两人。
雪纤向来心思单纯,更何况素来与白思绮交好,对她的话更是深信不疑,当下瞅着东方凌只是不住地笑。
“纤儿……”东方凌起身,走到她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把压在心中的话说出了口,“对不起……”
“什么?”雪纤眨巴眨巴眼,“冰哥哥,你说什么?”
“对不起……”
“你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可是,冰哥哥惹纤儿不高兴了,不是吗?”
“纤儿是很不高兴,可是纤儿现在把所有不高兴的事都忘记了。”
“嗯?!”
“冰哥哥不是说,不喜欢看到纤儿不开心的样子吗?那纤儿自然就要高高兴兴地。”
“嗯--?”东方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吗?难道是--
“冰哥哥,别发愣了,你不是还有很多重要的事等着做吗?”
“呃……是,那,纤儿你真的不生气了?”
“不生气!”雪纤非常肯定地点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冰哥哥以后,可不可以只抱纤儿一个人?”
“……好!”东方凌举起右手,放在耳侧,“我东方凌在此发誓,从此以后,只抱纤儿一个人,如违誓约,就--”
“就罚冰哥哥和纤儿一起,变成冰人!”雪纤抢过话头,嗓音脆亮地道。
“好!”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