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女孩子?”锡达凑到少女眼前,看了又看,忽然皱着眉头一把将她远远推开,“你是妖精啊?世间竟有你这么丑的女人?难看死了!”
“哇--!”少女纵声大哭,“人家是族中第一美女,你居然说人家难看?哇--!哇--!”
锡达顿时手足无措,他自小在达苍草原长大,草原女子生性豁达豪迈,何曾有这样的小女儿态?后来虽然认识了白思绮,但她也素习坚韧,甚少在他面前落泪,更别提这样的纵情大哭。
无奈之下,锡达只好将目光转向白思绮,希望她出手相助,不料白思绮有心要看他出糗,只是笑吟吟地袖手观望。
少女嚎啕了一晌,见面前两个人一个呆愣一个存心取笑,心中更加来气,索性往地上一蹲,哭得更加肝肠寸断,泣地动天。
“喂,我说锡达王子,你看人家小姑娘哭成那样,你好歹也出个声儿,安慰安慰嘛,光愣在那里做什么?”白思绮闲闲地开口。
“罢了罢了,”锡达自认倒霉,走到少女跟前,也蹲下身子,软语哄逗道,“是我不对,我向你认错,好不好?你就--”
他话未说完,眼前忽然扬起一阵红色的雾气,眼眶里顿时一阵辛辣,泪水鼻涕横流。
这次,换锡达“哇哇”大叫,边叫边跳,边不停地在脸
上抓来挠去。
情况突变,白思绮赶紧冲到锡达身边,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放心吧,我只是撒了点天椒粉,让他吃吃苦头而已,不会有事的,谁让他说人家丑来着!”原本蹲在地上哭泣的少女直起腰身,黑亮双眸中流转着狡黠的光芒,口吻跳脱而轻快,哪里还有先时的委屈与伤心?
“你--”白思绮看得大奇,却又禁不住失笑--这姑娘倒是与自己前世几位好姐们儿性子相似,不知让多少风流俊少吃鳖。只是这个天椒粉,到底是什么东西?希望真没有什么害处才好?
锡达揉弄一阵,眼中的灼痛感有增无减,当下心中恼怒,拔出腰刀便朝少女的方向挥去。
“喂喂喂!人家都已经说了,不过是个玩笑而已,过上一时半刻,你自然就不痛了,干嘛这么较真吗?”
锡达哪里管她,举着刀只是劈,将少女飞扬的发丝斩落不少。白思绮心下暗惊,真怕他动了怒气,定要置这少女于死地,不过细看片刻,便已明了,这小子也只是出气而已。
既然如此,他们爱闹便闹,要折腾便折腾,自己没必要插手,乐得在旁边看戏。
于是乎,少女在前面发足狂奔,锡达挥刀追赶,两人不一会儿便去得远了,只听得吆三呼四的声音不停传来,一时倒为
这荒凉的旷原增添了不少生气。
“呜--!”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嘹亮悠长的鸣声,白思绮蓦然转头,只见东北方向烟尘滚滚,像是有不少人正在聚集。
“喂!我不玩了!”红发少女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朝身后的锡达龇牙咧嘴,“阿爸在召集族人,我,我得马上回去……”
其实,锡达也早已注意到前方的动静,收住身势,努力睁开双眼望去,很快也发现了旷原上的异动,当下收起腰刀,几个起落间已飞回白思绮身边。
“你还好吧?”看着他肿得如水蜜桃般的双眼,白思绮想笑,却又于心不忍,满启关切地询问道。
“还好,就是痛得厉害。”锡达咧嘴一笑,“想我长这般大,还是第一次如此出糗,以前,以前就是你,也没让我如此狼狈过。”
他这话不过是随口一说,白思绮心中却是一动,一个念头飞速闪过。
“你说,”锡达总算注意到周围的不对劲儿,目光睃巡一番后,满脸狐疑地道,“咱们不是在永夜湖湖底吗?怎么会跑到这么个鬼地方来了?”
“我想,”白思绮收起笑意,面色凝严,“是暗灵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
“什么?!”锡达大惊,“暗灵珠?我不懂,它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珠子而已,怎么可
能--”
“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而已,事实到底如何,还需要验证。这样吧,刚才那个少女说,她阿爸正在召集族人,不如咱们跟过去瞧瞧,说不定会有收获,至少找个人问问,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
“有理。”锡达点头,当下揽起白思绮的腰,“从这儿到那边的山坡,看似不远,其实有好几十里地呢,还是让我带着你吧,省得等我们到了近前,人都散光了。”
白思绮平时便不甚理会这些男女之防,此时面临变故,自然更不会计较,当下任锡达携着自己,飞快朝东北方向的山坡飞去。
及至到了近前,才发现聚集的人流竟有数千之多,整个山岗上密密麻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竟然这般兴师动众。
“首领!天月首领!”
锡达和白思绮刚刚找了个僻静住容身,便听得人群里响起一阵欢呼之声,接着,前方高高的石台上,出现一名浓眉朗目,古铜肌肤的壮年男子,手中拿着一根模样怪异的银杖,往空中一挥,所有人顿时安静下来。
“族人们!五日前,月使预言,天现异兆,必有妖人现世!今天,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