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是,你会跟我走吗?”白思鹏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以为已经将这个生性娇弱,没什么主见的“妹妹”给牢牢掌控在了掌心中。
“好,我跟你走。”白思绮十分“乖顺”地答道,却拿眼睛睨了睨旁边的锡达,“不过--你确定有十成的把握,将我带走吗?”
白思鹏闻言一怔,旋即侧身,冲锡达一抱拳,“不知王子殿下可否看在与在下上面那位的交情上,行个方便呢?”
“什么上面下面,我听不明白!”锡达却将手一摆,很不给面子地道,“要是的别的事,或许还有得商量,可是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王子殿下!”白思鹏面上变色,加重语气道,“您真的拿定主意,要为这个女人,和我们结怨?”
锡达撇撇唇:“本人的行事作风一向如此,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向来无所顾忌,如果阁下觉得我这么做,是有意向你上面那位挑衅的话,也不妨回去如实通报,他(她)若有什么不满,可以亲自去羌狄找我,到时,我自会给他(她)一个解释,就不劳白二公子在这里多费唇舌了。”
白思鹏的眼中渐渐涨满阴霾,双眸中寒光暴射,直直地逼视着锡达:“既如此,在下只有得罪
了!”说罢摄唇一声唿哨,四围的草丛中顿时飞出无数支又疾又快的羽箭,直取锡达的命门。
“来得好!”锡达暴喝一声,一掌将白思绮推进身后的帐篷,旋即解下腰间的亮银鞭,拿在手中,舞得如旋风一般,将空中的羽箭悉数打落。
白思鹏的脸色愈发难看--上次在东浩没能从慕飞卿身边劫走白思绮,门主已经大发雷霆,责他办事不力,罚他在烈火池中生生禁闭十日,那种生不如死的苦痛,他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品尝,所以这一次,就算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他也要带走白思绮,大不了,拼着得罪整个羌狄,将眼前这个碍事的王子给就地斩杀!
想至此处,白思鹏杀心大起,口里的哨声愈发急促和尖锐,只听“嗤嗤嗤”数声疾响,空中骤然划过几道暗红色的光影,直飞向锡达。
“白思鹏!”锡达此时也动了真怒,“你欺人太甚!难道真以为本王子怕了你?”
锡达身形掠起,原本空着的左手中多出一个银色的金属轮子,边上一圈鱼鳞似的刃片闪着青湛湛的寒芒。
“灭杀?”白思鹏神色剧变,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命令所有手下更加疯狂地进攻--眼前这个人,将来一定会成为门主
的强敌,必须除之而后快!锡达啊锡达,怪只怪你自寻死路,怪只怪你太高估了自己!
“嗖嗖嗖嗖--”
空中连续飞过数道红影,相继在锡达身边爆炸,绽出一团团橘红的火焰,很快将周围的草丛和树木点燃。
那些睡在帐篷里,跟锡达一起潜入天祈的羌狄士兵们,此时也完全惊醒了,一个个挥着腰刀杀了出来,但由于不敌威猛的攻势,纷纷中箭倒地。
“走!快走!”锡达双目喷火,心知今夜自己无论如何讨不了好去,现下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待日后再好好清算。
“都司!都司!”
皮漠塔戈等人虽然都受了伤,却无论如何不肯丢下锡达逃走。
“混帐!谁再违令不从,就不是我锡达的兄弟,以后也别跟着我!”
“都司!”皮漠等人见情势实在危急,心中也醒悟过来,若是再不离开,非但不能帮到锡达,反而会成为他的拖累,当下不再迟疑,纷纷挥着手中的兵器,一边阻挡着对方的攻势一边缓步后撤,退进茂密的树林中,四散离去。
锡达宿营所在之处,恰恰位于一个山谷的谷口,占据的乃是最关键的位置,易守难攻,形状像个喇叭,前方入口处很狭窄,但是后面的地域却很开阔
,而且四通八达,人一旦潜入密林中,逃生的机率相当大。
白思绮隐身在帐篷里,一直关注着外面的动静,见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白思鹏和锡达都被缠住,脱不开身,而此时锡达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当下不再迟疑,在帐篷里随便找了身男装穿在身上,掀开帐篷一角钻了出去,匍匐在草丛中,悄无声息地向前爬行着,拉开一段距离后迅速跳起,如脱兔般奔进树林之中。
身后的刀光火影越来越远,连续翻过两个小山包后,四周的一切全部静寂下来,只听见草丛里唧唧的虫鸣。
白思绮放缓脚步,走到一块山石旁,用衣袖拂去上面的浮尘,侧身坐下。
此时大约刚过子时,山林中寒气逼人,方才一直急于奔命,所以倒不觉得,可此刻坐在这冰冷的石头上,白思绮只觉浑身发凉,不由接连打了好个喷嚏。
算了,还是继续走吧,赶快找条路下山去,要是那两伙人脱开身找来,那她的麻烦可就大了!
拿定主意,白思绮紧紧身上的外袍,抱着胳膊,一边辨识着脚下的路,一边继续前行。
出了树林,面前竟然是一片开阔的野地,隐约闻得有水声潺潺地响。白思绮心中一喜,加
快脚步,朝斜坡下冲去。
果然,一条清澈的溪流出现在眼前,白思绮顾不得许多,扑到溪边,蹲下身子,先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