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飞卿!慕飞卿你怎么样了?”白思绮赶紧上前将他扶住,口中急切地叫道。
“夫人!现在情况十分危险,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吴九接过慕飞卿,将他扶上马背,侧头看向白思绮道,“请夫人上马,与将军同骑,吴九就算豁出这条命,也要把将军和夫人平安送回京城!”
“好!”白思绮一咬牙,踩着马镫登上马背,扶住慕飞卿的身子,握住缰绳夹紧马背,向前奔去,吴九施展轻功紧随在侧。
天色渐渐明亮起来,白思绮担心慕飞卿的伤势,放缓速度,叫住吴九道:“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
吴九稳住身形,举目朝四周巡视一番,方才点点头道:“也好。”
两人合力将慕飞卿放下马背,只见他胸前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显然是受伤不轻,吴九将他扶到一棵树下,解开他的衣衫,只见从肩膀处到前胸,绽着一道深深的血口,隐约见骨。
白思绮倒吸了一口寒气,忍不住说道:“他伤得如此严重,又赶了半夜的路,难怪一直昏迷不醒。吴九,看样子我们必须马上找个地方住下,最好再找个大夫给他好
好瞧瞧。”
“夫人说得没错,”吴九点点头,“可这荒郊野外的,到哪里去找住处和大夫?”
“要不,你在这里照看着他,我四处找找看?”白思绮试探着道。
“不行,”吴九果决地摇头,“要是夫人出了什么意外,小的如何向将军交代?”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将军长将军短的,再这么罗嗦下去,你家将军的性命可就真的玩完了。”白思绮跺脚斥道。
“好吧,”吴九伸手探了探慕飞卿的脉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那就有劳夫人了。”
白思绮撇撇唇转身便走,吴九再次出声叫住她:“夫人!”
“还有什么事?”
“带上这个。”吴九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根圆筒,递到白思绮面前。
“这是什么?”
“红焰火,如果遇到危难,只需拔掉盖子往空中一扔,它就会自行爆炸。”
“哦。”白思绮点点头,伸手接过,小心谨慎地掖进衣袖中,“现在可以放心了吧?”
“嗯。”吴九勉为其难地点点头,目送白思绮一步步走进浓密的树荫里。
沿着林间小道,白思绮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边朝前走,行了大约半
个时辰,透过树木的间隙隐隐绰绰地看见前方似乎矗立着一座破败的院落,顿时精神一震,加快脚步奔出了树林。
院子并不大,外面围着一圈篱笆,也不知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修筑成的,看上去已经年久失修,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住过人了。
白思绮伸手推开朽坏的院门,小心翼翼地朝里走,迈进正厅之中。正厅中的光线很昏暗,每个角落里都结满了蛛丝网,白思绮抬手捂住鼻孔,正想再细细地察看一番,忽听角落处传来一阵细细的呻-吟声。
“谁?”她蓦然一惊,忍不住轻喝出声。
呻-吟停止了,厅中重新变得安静,白思绮疑惑地晃了晃脑袋--难不成,自己出现了幻听?
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根断木,白思绮一步步朝角落里走去。由于天刚微明,这院子又向西而建,故而屋中十分昏暗,几乎无法视物,不过白思绮还是借着从花窗中透进的一丝亮光,辨出墙角边的确靠着一个人。
这样荒僻的院子,怎么会有人呢?难道是受了伤的羌狄人?或者--是那什么红门的杀手?白思绮思之再三,最终拿定主意--想自己
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经历过不少的风浪,怕他作甚?管他是豺狼还是虎豹,且让本小姐瞅瞅你的真面目!
主意拿定,白思绮揣着一颗怦怦狂跳的心,放轻脚步朝人影靠近,就在她俯下身子,睁大双眼准备瞧个清楚明白之时,那人影忽然迅疾跃起,白思绮只觉颈上一紧,已经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扼住!
“咳咳!咳咳咳!”白思绮猛烈地咳嗽起来,“放,放手……”
对方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更加用力,白思绮完全无法呼吸,感觉胸腔像是要立即炸裂一般,情急之下,她再也顾不多许多,右手挥拳挥出,狠狠打在对方的胸膛上,只听一声低沉的闷哼,那人蓦地放开她,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白思绮大喘几口气,对着那人狠踹了几脚,口中骂道:“敢对本姑娘下黑手,看我不踹死你!”
“痛……好痛……”那人的喉咙里再次发出一串呻-吟,身子剧烈地抖索起来。
“咦?”白思绮疑惑地皱起眉头--这声音听上去,怎么有些耳熟啊?不会是慕飞卿的某个手下吧?
仔细想了想,她跑到窗户旁,费力地将窗
扇推开,亮光顿时照进,映出屋中的一切,也让白思绮看清了那个倒霉鬼。
“廖仲渊?!”白思绮吃惊地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脸颊,“喂!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痛……”昏迷中的廖仲渊忽然伸手,紧紧抓住白思绮的胳膊,“我……好痛……”
“廖仲渊,”白思绮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跟你是不是太有缘分了?怎么好像无论走到哪里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