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别院,纪宁被安排在一间豪华的房间内。
立马就有两名婢女准备好了浴桶和洗澡水,二话不说就将纪宁剥了个一干二净。
随后像是洗白菜一样将她洗洗刷刷。
纪宁对此也懒得反抗,而且几日的舟车劳顿,她也确实有点受不了自己身上那味儿了。
反正他们将她抓来估计也是有用的,在还没见到她们正经主子前,她应该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被晕车折腾了几日的她,也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做别的了。
“他娘的,老子以后再也不要坐马车了,真他娘的遭罪!”
被收拾妥当的纪宁心里暗骂一声,最后连婢女准备好的餐食也没有用,就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连着好几日睡没睡好,吃没吃好,(其实也跟没吃差不多,因为吃进去的全部都被她吐了出来)所以她现在必须抓紧时间恢复体力,以便在见到背后之人时有力气做出应对之法。
丞相府
一名年约五十上下的男子端坐在首位上,头发花白,身着一身灰色常服,正姿态悠哉的品着手里的香茗。
许是常年皱眉的缘故,眉间的川字纹十分显眼,加上脸颊两边的法令纹,看起来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此人乃是当朝右相——左礼博。
虽是右相,却偏偏姓左,所以大家都默契的忽略他的姓氏,称呼他为“丞相大人”,再后来便鲜少有人知道他姓左。
左礼博端起茶杯,不疾不徐的喝了一口,才慢悠悠的开口问向下首的男子,
“听说人送过来了?”
“禀丞相,是的,元日下午传来消息,说人已经安排在城外的别院了,只是…听说人晕车的厉害,一到地方就睡着了。”
下首的男子年约三十上下,声音温和,气质儒雅。
身着一身月牙白对襟锦袍,面容和煦,虽然身形消瘦,却腰背挺直,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高雅气质,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
此人乃是当朝右相的幕僚及心腹——吴蔺。
丞相:“哦?那我便过两日再去看看,听说那田大有(陵西县县令)将痕迹抹干净了?确实吗?”
吴蔺:“是的,如今世上已再无纪宁此人,是田大有身边的账簿帮忙处理的,那田大有虽说是个草包,倒是身边这个账簿确是个人才,事情处理的还算不错。”
丞相闻言微微挑眉:“哦?此人姓甚名谁?连你都说有才华,何不来帝都?”
吴蔺:“此人名叫顾平,我去年外出时偶然见过一面,后来调查才知晓此人乃是田大有身边的账簿,我也曾对其抛过橄榄枝,只是他说田大有对他有恩,暂时不愿离开。”
“哦?姓顾?”
左礼博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喝了一口,这才又道:
“既然不愿那便不必强求了。”
吴蔺点点头,似又想起了什么,略微迟疑着说道:
“还有一事,前天…据我们的人传回来消息说那纪宁的祖母和父亲因承受不住纪宁的死讯,都相继去世了。”
左礼博闻言亦微微皱眉:“那女子还不知情吧?”
吴蔺:“应是不知。”
“嗯,那便无妨,传下去封锁这个消息,莫让那女子知情即可。如此也好,日后若是计划成功,也算免去一桩后患。”
“是!”
吴蔺走后,左礼博唤来影卫:
“去查一查那顾平的来历!”
“是!”
“嗖”的一声,影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