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明远被迫无奈,只得承认,“酒店经营不善,是内部管理出了问题!这件事集团高层都心知肚明!是根子烂掉了!你现在马后炮跟我对账,有什么意义!”
向阳挑挑眉,理所当然,“是啊,您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可您就是挥不下手中的这把刀,砍不断已经烂在集团内部的那几位所谓的开国元老。现在,集团上下谁都清楚,您不敢对他们动手,因为他们是老骨干,是跟着你一路走来的老将军。您不敢对他们下手,是因为这一路走来,大家的手上多多少少都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你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让他死,他就让你掉血掉肉,所以,您怕牵一发动全身,对吗?”
向明远不说话,向阳所言句句属实。
一旁,袁依菲刚开始算第一个月的账本,就发现了数目的不对劲,“两套账本的收支……差出了将近百万的漏洞,这才第一个月,也太夸张了。”
向阳随手从茶几的果盘上,拿起了水果刀。
他把刀柄放到向明远的手上,微微一笑,“您决定,是您亲手割断这些盘根错节的烂根,还是由我代劳,帮您这个忙?如果您还想让集团继续活下去。”
向明远看着手中的刀子,他不敢,因为这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了。
与此同时,向明远也在诧异,他年轻那会儿刚开始做生意时,可不会像现在这般犹豫不决。
当一个集团里发现两只蟑螂,阴暗潮湿处,可能已经窝藏了上百只蟑螂。
这个道理向明远都懂,可他无法想象,一旦刀子割下去,后面会面临怎样的局面。蟑螂四处乱窜,或是团结起义,场面能否收得住?
向明远握着手中的刀子,试图劝说向阳,“其实你只要和姜宝儿结了婚,有了姜家做靠山,很多事都会迎刃而解!”
向阳冷笑道,“然后借用姜家的势力,来清除向家的烂摊子吗?你就不怕,姜家的势力最后吞噬了向家,大鱼吃小鱼的道理,您不会不明白吧?”
向明远倒是清楚,和姜家联姻,有点饮鸩止渴的意味。可他总想着,向阳能够利用姜宝儿,控制好两家平衡的局面。
茶几旁,袁依菲一脸苦瓜相,她看了看向阳,又看了看向明远,她弱弱开口,“老向总,小向总,今天,我仅仅只是作为一名集团员工的身份,来看待这些数据。截至目前,以我看到的账目对比,实在是太过分了。我知道集团内部一直有三股势力在做拉扯和斗争,他们在不停地往集团内部输送自己的人脉,互相内斗。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哪位大领导在做这些亏心事,但这真的太过分了,这和骑在头上拉那个……没区别了。”
向阳冲着向明远耸耸肩,漠然道,“如果您想保住集团,短期内就不要出面了,我去集团办公,所有的事情交给我去解决。”
向明远略有不服气,“你连你自己的公司都管不明白!”
向阳道,“是,前阵子我是消极怠工了,但今天开始不会了。决定权在您的手里,这把刀到底要不要交给我,您自己决定。”
向阳侧头冲着袁依菲说道,“麻烦你和朱晋了,把所有的对比数据今晚做好,做完以后交给我。”
袁依菲点点头,“好,今晚大概能完成,应该没什么问题。”
向阳转身朝着楼上走去,向明远开口道,“你小子又在打什么算盘?前几天还要死要活,今天却要出面帮我解决问题?”
向阳站在楼梯台阶上,转身道,“向氏集团创立的初始,也有母亲的心血在,不是吗?”
说罢,向阳回了房间。
向明远定在原地,他不得不服气,在魄力这件事上,他越来越不经用了。反倒是向阳,说出了他一直不敢做的事。
只是,一旦刀刃真的对准了集团内部,定然会是一场血雨腥风,结果是好是坏,暂时是看不清楚的。
身后,袁依菲开了口,“向总,我可以多嘴一句吗?”
向明远回过身。
袁依菲说道,“最近集团新招入的员工,其实很多都是白副总那边的人,您在高位,您察觉不到,但集团里……已经对这件事议论很久了。”
朱晋肥头大耳,跟着道,“是的姐夫,虽然我来集团不久,但我也感到了那几波人的敌对,处处找麻烦。”
向明远低头看着手中的刀子,或许,他的这把刀,真的要交给向阳才行了。
只是,交出这把刀的同时,也便代表着,他交出了集团大权。
大厅里,朱梦悄然观察着这一切。
她的预感愈加明显,她觉得,早晚有一天,向阳会提早霸占整个向氏集团。不等她的计谋得逞,向阳就会把向明远的位置碾压。
她转身去了楼上,回到自己的卧房,她拿出手机,急忙给董禾发去了消息,“妹妹,上次我们说的那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董禾回复:“朱梦姐,对方就是一口价,五十万现金,他就把苗舒曼的消息给你。”
朱梦咬咬牙,“那你帮我搭线吧,这五十万我给了,只要消息保真。”
放下手机,朱梦一阵肉疼,五十万买下苗舒曼的消息,她也不知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
好在的是,如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