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说曹操曹操到,才这么想了没一会,院子里又有人进来。
来人是一个模样俊俏的小丫鬟,穿着一身紫色裙子,头发上的珠花也是紫色,穿着和打扮都比普通的丫鬟贵气不少。
姜璐赶紧挪到外间的正座上坐好,小环在姜璐耳边小声提醒:“这是张娘子身边的管事丫头紫儿。”
紫儿进门对姜璐微微福了福身子,语气不善:“张娘子请您去一趟咸春楼。”
都是做妾的,凭什么这个姓张的派个丫鬟来通知一下她就要巴巴跑过去,姓的是嚣张的张吗?
姜璐脑袋一热,开口毫不犹豫:“不去。”
紫儿一愣,目光转向旁边的小环。
小环先是尴尬地跟紫儿解释:“紫儿姑娘,我们娘子前日落水后记不得事情了。”
转身小环又凑到姜璐耳边低声解释:“娘子,张娘子是府里唯一的一等娘子,您是三等,张娘子按规矩是可以召您过去的。”
姜璐郁闷,都是做妾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出来,合着她不仅是最不受宠的,还是最没地位的,可以被其他女人随意呼来唤去。
紫儿对姜璐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人在屋檐下,好汉不吃眼前亏。
姜璐重新管理好自己的表情,起身整整衣裙,跟着她出了院子。
相府没有女主人,姓张的又是唯一的一等娘子,那四舍五入,现在相府后宅就是她说了算了。
到了咸春楼,姜璐被眼前的景象一惊。
同样住在相府里,跟这位张女士的住处比起来,自己住的冷香园寒酸的就像个贫民窟。
一进院子就是扑鼻的花香,院子里种着各色各样的花花树树,混合在一起的香味有一种独特的好闻的感觉。
进到屋子里以后满屋内的古董陈设更是让姜璐目不暇接。
等到再往正中的上座看,一个双目微垂、神态端庄、面容白皙较好的女性坐在上方,想必就是张娘子了。
姜璐又细看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位张娘子生的确实端庄好看,尤其是一双莫名的和裴牧有些相像的桃花眼。
姜璐按规矩对张妍行礼。礼毕眼睛余光一瞥,看到刚才从她院里跑出去的秦湘儿此时坐在下座的第一个。
看到她得意洋洋的小人嘴脸,姜璐明白,这是已经把状告完了。
张妍抬起眼来,她身边站着的紫儿立马对姜璐道:“秦娘子是二等娘子,按规矩姜娘子也要跟秦娘子行礼问好才是。”
小环在后面轻轻拉她的衣服,小声提醒她不要忤逆张夫人。
姜璐于是拿出礼数同样问候,“也见过秦娘子,秦娘子做事还真是麻利。”
作为丞相府里虽无名但有实的女主人,张妍在上座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姜娘子,秦娘子对我说你方才不仅打了她的侍女还把她推到地上,是真的吗?”
“春桃是我打的,秦娘子是自己不小心在我屋里摔倒的。”姜璐站在下面不卑不亢回答。
秦湘儿听到立刻声泪俱下,拿出帕子抹着眼泪对着张妍哭诉:“大娘子明鉴,我自己好好的走路怎么会摔成这样,她先打了春桃,又趁我去扶春桃的时候一把推到了我,现在居然敢不承认,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姜璐嘴角抽搐,话还真是你会说,两句话里委屈哭诉、挑拨离间、颠倒黑白真是一样都没落下。
“您看这个毒妇下手都把春桃打成什么样了,自然是对我怨恨已久,才下了重手来推我。”
秦湘儿转头把帘子后面的春桃叫过来。
春桃出来时用手捂着左半张脸,眼里还噙着泪。
秦湘儿让她把手放下,等到春桃的正脸露出来,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尤其是姜璐,简直像见了鬼。她是给了春桃一个巴掌,但那一下最多也就是发红而已。
可现在春桃的半边脸高高肿起来,嘴角还带着些青紫的痕迹。怕不是秦湘儿她刚才给春桃又补了两下吧。
张妍观察着秦湘儿、姜璐和春桃三人的反应,秦湘儿的为人她再清楚不过,心里已经将前因后果猜了个大概。
“姜娘子,”张妍开口,不疾不徐道,“你为何打春桃我已知道了,春桃言辞便是欠妥了些,你也应该按着规矩先来禀告我,由我惩处,你私自下这样的重手已经是违反了相府的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就算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也不是这么个压法。
秦湘儿用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得意地看着姜璐,眼神里仿佛在说,今天你死定了。
姜璐冷冷地看着她,心里一阵鄙视,这跟喜欢溜须拍马打小报告的现代人没什么两样。
张妍在上座淡然地看着两人之间弥漫起的火药味,漫不经心地拢了拢鬓角的发丝。
“姜娘子,”张妍再次开口,语气平淡,“我现在既然管着后院的规矩,那一切就都按照规矩办事,你需得领五下杖棍,小惩大诫。”
姜璐暗自握紧拳头,这位张娘子处处打着相府规矩的名义,偏偏让人抓不到半点错处。
小环一听慌了神,五下杖棍,虽然听起来不多,但后院的女子没几个能经得住打。
小环扑通一声跪下,急切道:“还请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