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家庄,吕布怔怔的看着眼前已经破败不堪的吕宅。
大门已经倒塌,院内房屋被付之一炬,吕布来到院内,地面上依旧残留着干枯的血迹,这一切痕迹都告诉着吕布,这里曾经发生过惨烈的屠杀,被屠杀,正是自己的家人。
“父亲、母亲!”
吕布来到院内,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恍如隔世,父亲的忠言,母亲的慈爱,亲朋的笑声,在这一刻都永远定格在了吕布的内心深处。
不远处的高顺,看着吕布那孤独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高顺见过太多了,吕布是不幸的,家乡遭难,失去了亲人,但吕布也是幸运的,因为他还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恭仁,我父母的坟茔在哪?”
吕布那不含丝毫感情的话,让高顺一个激灵,这个男人面对自己家乡被毁,父母遇难,居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在庄子北面,因为人太多了,我们无法分辨,只好集中掩埋了,全庄八百多人,都在那里。”
吕家庄北二里处,一座巨大的坟茔格外醒目,墓前一块木制墓碑,上书:“吕家庄之墓。”
二人来到墓前,高顺解释道:“奉先,你放心,所有人我们都用草席和被褥单独隔开,并没有胡乱下葬。”
“谢谢!”
吕布来到墓前,双目通红,跪倒在地,“父亲,母亲,族人兄弟,你们放心,只要奉先在世一日,就会杀胡不止,为您二老和全庄遇难之人复仇。”
说完,吕布起身,看向北方草原方,一股戾气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吕布身周的温度似乎也有所下降。
“奉先,你...”
高顺看着突然变化的吕布,眉宇间满是杀气,整个如同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一般。
吕布没有搭话,径直走向自己的坐骑。
“奉先,不可冲动,还有那个女婴在等着你!”似乎感觉到了吕布要做什么,高顺急声喊道。
想到那个女婴,吕布脚下一顿,身周的温度也有所回升。
“恭仁,拜托你和将军,照顾好她!”
说完,吕布翻身上马,向着北方疾驰而去。
“奉先..奉先...”
可是任凭高顺,如何呼喊,吕布都不曾回头。
此刻吕布的脑海中,没有悲伤和痛苦,有的只有一个执念,复仇!
听到高顺的汇报,张奂低头看向自己怀抱中的婴儿。
“从今天起,你就叫吕贞好不好?”
回应他的则是婴儿“咯咯咯...”的笑声。
“恭仁,吩咐下去,从今天起,她就是本将的孙女了,让奶娘务必好生照顾。”
“诺!”
五日后,董卓率领着西凉军最精锐的一千骑兵赶到了九原。
“末将董卓,奉天子令,前来将军帐下听命。”
“好,不愧是段纪明麾下第一猛将,董将军果然非同常人。”
看着有着西凉第一勇士之称的董卓,张奂无不赞叹,不过想到自己麾下的高顺,和自己那个新孙女的哥哥,张奂心中又平衡了许多。
“将军过奖,些许名声不过是将士们抬爱罢了。”董卓谦虚道。
“若无本领,别人可抬不动,钟颖莫要谦虚。”随后张奂取出一份计划交给董卓,“钟颖且看看这个计划,有什么需要的,本将会全力支持。”
来之前,董卓已经从段颎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了什么,可是此刻看到张奂的计划,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兴奋起来,这是他一直做梦都想做的事情,天子和张奂的计划,实在太对他的胃口了。
“只需将军为末将等人准备一些草料即可,其余的,草原上多的很。”
“好,没有问题!不过陛下有令,此次行动为期半年,钟颖不可过于深入。”
“诺!”
人吃马嚼之后,董卓和这支西凉骑兵换上了张奂准备好的马贼衣服向着草原进发。
张奂看着这支离开的骑兵,幽幽叹了口气,不用多,如果大汉能有十万如此精锐的骑兵,何处去不得?
“将军,据报有一支大约一千人规模的骑兵从雁门出发,直奔草原而去。”
“他们从哪个方向来的?”
张奂有些疑惑,怎么又来了一千?
小兵答道:“似乎是从洛阳方向而来,不过他们装束看不出是来自哪支军队。”
“洛阳?”
张奂想了想,这很有可能是天子派出的军队,莫非是羽林骑?
北匈奴地界,一个不知名的小部落,不远处的吕布在一处土坡上观察着这支部落。
几日来吕布一路奔袭,深入草原上千里,不知斩杀了多少落单的匈奴人,此刻他的目标就是眼前这个不足百人的小部落。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草地上,经过草叶上的露珠折射,显得清脆绚亮。
草原上早起的女人,领着孩子来到奶羊群,熟练的挤着羊奶,今年草原上水草丰美,部落的日子好过了不少,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远处放哨的男人,看着自己所守护的妻儿那幸福的模样,也是一脸的满足。
想到自己不久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