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汹涌而出,竟是将整个包间的房顶,都糊了个乱七八糟。
火力是真猛啊!
老板当场就跪了,瘫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我这可是新开的堂子啊,以后谁还敢来这里泡汤啊!
就这样,他们三个愣是只用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就把这个刚开业不久的汤浴给干趴下了。
他们三人一时间成了整个潍城汤浴界的神话,名声大噪。
尤其是曹管家,不仅黄了两个汤池。
还让刚刚入行的秋月姑娘,彻底金盆洗手、改良归正。
真可谓是扛起了飞翔界的大旗。
即便是曹管家借着赵从垣大人的威压,把这事儿暂时压了下来。
不过还是封不上街头巷角吃瓜群众的悠悠众口。
好巧不巧,曹管家刚派人废了好大阵仗,才把赵酒家两个小姐的风流韵事散布出去。
没想到艳事儿还没有开始发酵,就被自己在春不晚汤浴“爆炸性”的飞翔事件彻底盖过了风头。
再加上二小姐那晚恰好落水被救,时间节点不合实际。
这些谣言甚至都没能传进赵酒家的耳朵里,竟是已经不攻自破、自行瓦解。
当然,唐叶很清楚,这些还远远不能从根本上阻止赵从垣的行动。
刀是实打实的刀,过几天到的也是实打实的修行者。
绝对不是自己三言两语和一瓶药就能解决的。
唐叶心里有些没底,他不知道赵酒家的底牌究竟有多大。
在司香楼的那几年的经历告诉他,永远不要太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因为即便你本身是回事儿,在没有表现出你的能力有多大的时候,别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把你当回事儿。
如今在赵酒家的眼中,自己或许只是一个侥幸救了赵青芝的破落户而已。
就算自己舔着脸去问,赵老爷怕也不会对自己掏心掏肺,更不会对自己摊牌。
当然,自己的目的也不过是带芝麻离开。
赵家的死活和自己本就没有半分钱关系,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对得起自己良心而已。
日落时分,唐叶才回到府中。
赵子文房里的下人见他回来,便过来告知他少爷已经离开。
还特意叮嘱他这段时间在府里安心住着,尽管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实话说,除了夺走初吻这件事,还让唐叶有些耿耿于怀之外。
他对赵子文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
这家伙出身富贾之家,却没有富家子弟的纨绔样子。
明明可以修行,也并没有表现得高人一等。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修行者绝对可以算是跨越阶级的存在。
与这样一个不卑不亢、温文尔雅、又处处予人温暖的少年打交道。
当真是让人如沐春风、心生欢喜。
况且,人家长得也好看啊。
唐叶私心想着,赵子文要是个姑娘的话,自己铁定把她给娶回家。
他已经把当前的局势告诉了赵济南,既然他让赵子文走,那说明他并不需要赵子文留下来迎敌。
当然也可能是迫于非常司的压力,不得不去。
甭管哪一种原因,都不是唐叶关心的。
唐叶现在最关心的,是黑芝麻到底有没有被送走,于是径直向二小姐院子走去。
走到院子门口,唐叶看到她正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出神。
微风拂过,几颗桂花飘落,赵青芝的发丝随风拂动,当真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这姑娘安静的时候,还是好看的。
他故意咳嗽了一声,在院子门口踮着脚尖问道:
“二小姐,在下唐叶,能进来吗?”
赵青芝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应了一句:“进来吧。”
闻着满院子的桂花香气,唐叶微微一笑说道:
“二小姐的院子可真香。”
二小姐神情落寞,喃喃说道:
“这院子里的桂花,是我出生时娘亲给我栽的,一直长得很好。”
私下卖酒这档子事儿刚刚败露,赵青芝心情不好也是情理之中。
唐叶也不提这茬,笑着问道:“怎么不见芝麻姑娘?”
赵青芝抬头看了唐叶一眼,眼神又很快闪离开,低下头说道:
“爹爹已经把她送去青州的分号了。”
唐叶长舒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这丫头不听自己的话,赵老爷的话还是得听的。
说完,赵青芝便继续安静地坐着,眉头微蹙,低头望着满地的落花,有些无精打采。
倘若二小姐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倒是让人无由地生出几分怜惜的感觉。
可惜这花一般的样貌,却配了个不太灵光的脑子。
“桂蕊立于风,飘零西复东。物情有荣落,祗是与人同。”
赵青芝忽然开口念道。
唐叶乍听觉得很是入耳,配上此情此景,又细细品味了一番,其中韵味立马就出来了。
于是开口赞叹道:“这首诗朗朗上口,意境上佳,只是不免有些悲凉,是二小姐自己所作?”
赵青芝听到唐叶对自己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