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阵开始渐渐收回,掀起的狂风将他的面具撕了下来,那面容,如此悲伤,如此熟悉,炽热的泪水流下,与血混成一片,模糊了双眼……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你站在我面前,我却不知是你……
在喧嚣的城市角落,坐落着一座小小的茅屋,里面住着一个奇怪的商人。
我就是那个商人,但我做生意不收一分钱,只收你的一个气场,我透过画像来反映一个人的气场。比如,一个人带给自己和周围人的感觉像个小鸟,那么我就会给他画一只鸟;如果给人的印象是腐败臭熏的垃圾,那么我就会画一张浊污满地的垃圾;如果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清脆爽口的小苹果,那么我就会给他画一张水灵红润的小苹果,等等。
我的画技并不好,但我能把一个人带给你的感觉画在纸上。这听起来很难,但对于我来说轻而易举 因为我能在潜意识中抓住你的气场。
因为,我根本不是普通人。
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我来完成一项自己的任务。
是夜。
“丁零零……”
门开了。
进来了一位中年女人,要求我帮她画像。
从她的眉眼可以看出,她平时不苟言笑;从她略微下弯的双唇来看,她不爱说笑;从她走路的姿势及高跟鞋长度判断,她傲气凌人;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来看,她高雅端庄。
她身上隐隐散到周围的气场,让我感到压抑,像是蚂蚁仰望天空飞翔的雄鹰。
雄鹰。
我抓到了。
我开始在画板上用色彩涂抹,闭着眼睛想起鹰的模样,但画技水平低于海平面的我 却用颜料灵活涂抹出只雄鹰。我把画交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看了看画,签上自己的姓名.又掏出小镜子照了照,满意地走了。我揭起花架上垫纸用的板子,_幅与女人带走的一模一样的画出现在画架里层。
我取出画,放在358张画纸底部。
我关上灯,躺在床上。
359张,还差一张。
马上,马上就可以寻到他了。
脑海中又浮起他的身影。
侧过身,伴随着徐徐清凉的夜风,
我睡着了。
第三天。
太阳刚刚升起,一个小伙子就跑
到我的店里来。
我定睛一看,是那个臭小子!
是,那个臭小子!
每天早上我去买早饭时,他都在身后偷偷地跟着我,看着我的一言一行,仿佛在监视我一样。
到了我来买午餐、晚餐时,他照跟不误。
他个很高,接近两米,走起路来跟别人慢跑速度无二,他笑声清脆甜美,越听越像女孩子,我始终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他从来都是戴着纯白的面具,也不怕别人嘲笑。他看起来跟我差不了几岁,我就暗地里叫他臭小子。
这个臭小子!
“姐姐,我要画像。”他开门见山地提出要求。
我满心不悦地指指沙发,示意他坐下。
他坐下来,抱着胳膊,跷起二郎腿,歪着头,面具后的眼睛好像直直地盯着我看。
准备就绪,开始捕捉气场。
一片空白。
咦?
竟然无法捕捉到一丝一毫!
不可能!
只要是人,就不可能没有气场!
长吐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
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去捕捉,
没有,没有!
没有!
不可能!!
突然,一股气场袭来,紧接着又消失了。
咦?那气场分明不是气场,而是一种心情。一种悲伤又熟悉的心情。可是眼前的那个人,怎么能把心情与气场互换!
紧张的气氛在屋内散开,十分钟过去了,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闪电一般,我捕捉到了
那个人又把心情与气场互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
那感觉,波澜不惊,平静如月华,清澈如流水,让人心平静。
我抓到了,月亮。
月亮啊……像那个人的感觉……我把画交给他,让他签上姓名,很奇怪的名字,西向。我又藏起那幅一模一样的拷贝品,放入了那359张画像下。
360张,不多不少。
我陷入了沉思。
今天的那个少年,竟能控制自己的气场!
气场是不能由人类自己改变的,除非,那个人能与另外的一个自己交流,沟通气场,使之流动起来,就能灵活地控制其开断。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突然,心脏差点漏跳一拍。
“那个人”就能控制气场中断。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个人”,明明已经在十年前的那场战争中死掉了啊!
十年前,在那场惨绝人寰的战斗中,那个人以命相抵,杀出一条血路,带领中军冲出木系的突围,身上穿着坚硬的战甲却依然被击成马蜂窝,每枪都巧合地避开心脏,唯独那一击……刺穿了心脏,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他明明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