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周韩没有回家,先是安排好酒店,然后就近吃了顿晚餐,直接去了机场。他买了份杂志坐在大厅边等边看,要他回家独自面对寂寥的空气还不如早早来机场体验等待的甜蜜。
“画展的地址选好了吗?”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选了几个合适的地点,就等你来定!”回答的是一个男人。
“谢谢,辛苦你了~”女人撒娇着。
说话的是一对男女,周韩不禁觉得这女人的声音好熟悉,他的眼光从杂志上慢慢移向声音的来源——夏清优!她正搂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越走越近。
与此同时,清优也看到了周韩,顿时不知所措,脸上一阵干笑,可是碍于身边的男人又不能上前打招呼或者干脆躲避。
“不辛苦,为了你,再辛苦也值得。”男人没注意到周韩,继续对着清优打情骂俏,还伸手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周韩只觉得这个男人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他定定地看着从远处走来的两人,看那男人的年龄可以当清优的父亲,臃肿的身形像极了一个矮冬瓜,似乎还没清优高,最致命的一点是,男人还是个地中海,不时用手习惯性地摸摸那油光发亮的前额。而他脸上倒是一副慈祥的面容,年轻时必定是个帅哥,可惜岁月不饶人,现在就只能说是个和蔼的老人。
周韩没有跟她打招呼,看清优慌张的神情就知道她也没料到会遇上熟人,那又何必去瞎搀和。周韩当作没看到,眼光继续回到杂志上,他心里惊讶地想:清优一向心比天高,怎么会找一个中年男人?这个男人足以当她父亲,清优怎么甘愿做人情妇?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从周韩身边经过,清优表情僵硬,心跳加速,身边的男人关心地问,“怎么了?坐飞机太累了?”
“是啊…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那回去好好休息!”
“嗯…”
清优和男人渐渐走远,周韩回来仔细一看,男人粗壮的手臂硬生生地搂着清优纤细的腰肢,粗短的手指并拢伸长着,可还是不够长,不能自然地搂着。周韩转正了身体,摇摇头笑,这画面还真是奇特,他仅当看了一个笑话。
从他们随意的几句谈话中分析,这个男人应该正在帮清优筹备画展,难道清优来上海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周韩心里满是问号,但他并没有想知道答案的欲望。
说实话,看到眼前这一切,周韩已经豁然开朗,跟夏夏久了,也学会了她的豁达,没错,恨一个人只会记得这个人并且丑化了自己,他不恨了,他把“夏清优”这三个字彻底从内心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周韩眼巴巴看着大厅的时钟转到了三点,广播里传来澳洲到上海的班级准时着陆的消息,他脸上不禁扬起一抹微笑,回来了,太好了。
他站在出口等,远远地就看见活蹦乱跳的女人使劲挥舞着双手,还大喊,“周韩,周韩,这里!”旁边的人纷纷看向自己,还不时发出笑声,周韩是最爱面子的人,他有种想揍她的冲动。
夏夏终于站到了周韩的面前,冲动化为感动,周韩一把搂住她,亲昵地说,“老婆,我想死你了,才一天不见而已,怎么好像分开了一年!”
“这叫度日如年,会不会成语啊你?!”
后边的周杨走上前,趁机取笑他,“我说哥,你也太不害臊了,这么肉麻的话都说得出口!”
夏夏立刻辩驳,“干什么,你有意见?他是被我训练出来的,你有意见可以跟我提啊。”
“我可没意见,”周杨牵起沈岩的手,“只是你们要肉麻也关起房门么,这大庭广众的,多惹人注意~”
“是啊是啊,少儿不宜,你别看!”说完,夏夏捧着周韩的脸,踮起脚尖,对准他性感的双唇亲了一口,“我们乐意这么做,怎么着怎么着?”周韩笑着摸摸夏夏的脑袋,这调皮的丫头就知道贫嘴。
周杨举手投降,“沈岩,我们走吧,你妹妹太猖狂了。”
沈岩笑得合不拢嘴,“看来,我也得训练训练你,哈哈哈。”
最后面的宁大士忍不住发话了,“孩子们,回家再好好亲热,卡在路口不文明,后面还有很多人~”
他们恍然大悟,连忙加快脚步往门口走。
把他们送到酒店之后,周韩跟夏夏终于回到了家,东边的天空已经微微泛着光芒。周韩从背后搂着夏夏,两人站在窗前看日出,忽然,一轮红日跳出了地平线,天亮了。
周韩把在机场遇到清优的事跟夏夏说了,夏夏一脸怀疑,“不是吧,她是坠入情网还是自甘堕落?”
“谁知道,她来上海办画展估计也是那个男人筹划的。”
夏夏还是想不通,“你会不会太自恋了才会觉得其他男人都很垃圾?清优在澳洲有身份有地位,有名有利,找谁不好,怎么会到上海找个糟老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预料不到的事多了去了。”周韩把下巴抵在她头顶,她柔顺的头发不时蹭着自己的脖子,痒痒的,但是很舒服。
“唉,反正她做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对了,工地的事怎么样了?我只听周杨说死了一个人…”
周韩把昨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