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韩回到上海,林肖马上把事故报告拿了上来。死者叫李大福,是个搬运工,在20楼高的升降台上不小心踩空掉了下来,当场就死了。他的妻子陈晓芬一听说丈夫在工地上摔死了,伤心欲绝,不顾一切要替丈夫讨个说法。最要命的是,公关部的人认定这是李大福自己的责任,把上门讨公道的陈晓芬赶走了,陈晓芬这才向媒体投诉,所以事情越来越糟糕。
“总裁,记者会一切准备就绪,就等10点准时召开!”林肖报告着,“其实这真的属于意外,责任大半在他自己,可是他的妻子死活认定是天韩的问题,她一个民妇,没见识没关系,只知道找媒体,现在的形势是所有矛头都指向了天韩,媒体都在关注。”
周韩抬头看着愤愤不平的林肖,手里继续翻了几页,“这是自然的,我们要做的只能是补偿一切,不管责任在谁。”他抬手一看手表,“死者为大,先带我去看看陈晓芬。”
“哦!”林肖越来越崇拜他的总裁了,“她人现在在医院,身体支撑不住昨晚送的医院!”
来到医院,陈晓芬的病房门口围了几个男人,林肖凑到周韩身边告诉他这些是死者老家赶过来的亲戚。一群人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问他们是不是天韩上面的领导派来来息事宁人的。
周韩整了整西装上前介绍,“我就是天韩集团总裁周韩,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然后正气凛然地推门走进病房,林肖拎着刚在医院门口买的水果篮,怯怯地跟在后面,真不愧是总裁大人,一个眼神就把这群人镇住了。
陈晓芬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红肿的双眼还在流泪,虽然挂着点滴,但依然嘴唇泛白,失去丈夫的痛苦把她活生生地击垮了。病房里还站着几个妇女,是门外那些男人的妻子,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床边坐着三个女孩,最大的有十七八岁,最小的才五六岁,看样子应该是死者的女儿。
周韩一进门,大家都投来异样的目光,“我们不收钱,不和解,我们要讨个公道!”其中一个妇女说,“不要以为外地人好欺负,随便塞几个钱就能打发,我弟弟才40岁啊,这么年轻就走了,以后这个家怎么办?”说着,又伤心地抽泣起来。
林肖上前辩驳,“各位大姐,人已经死了,我们总裁也愿意负责任,他一听到消息就从国外赶回来了,呆会儿还要开记者见面会向公众说明,生命无法挽回,重要的是以后…”
“说得好听,”妇人上前打断,“你们这些有钱人,人前说一套,背后做一套,有钱生命就宝贵,没钱生命就下贱,是不是!”
周韩皱眉,自己还没说话呢,就被扣上了无视生命的罪名,他最厌恶遇到这种情况,不是他看不起她们,只是跟她们沟通起来确实有距离,三言两语很难说清楚。他直接走进病床,对虚弱的陈晓芬说,“你丈夫的事我深感遗憾,但是死者已矣,天韩绝对不会推卸责任,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他没有辩驳什么,而是直截了当地道明来意。
陈晓芬仍然闭着眼,没有说话的意思。
周韩看看身边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孩子还小,有什么要求,要多少钱尽管提出来!”他发誓绝对没有用钱打发的意思。
陈晓芬睫毛一动,慢慢睁开浮肿的眼睛,孩子确实是她心头之忧,她颤颤地开口,“六年前,大福在工地摔伤了腿,包工头嘴上说会负责,但是医疗费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一分…现在人也没了,要钱有什么用,我只可怜我的孩子…”说着,又开始气急。
周韩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他更加不会安慰人,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林肖见他为难,上前劝着,“陈大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总裁是诚心的,抚养孩子需要钱!”
之前跳出来讲话的妇女又说,“你们一个人一张嘴,说的话全是在放屁,我弟妹之前找你们,你们还理直气壮地赶人,现在事情闹大了,你们知道来赔礼道歉了?!我弟弟命薄,但好歹也是条人命啊…”
周韩也恼了,提高音量说,“我没有要逃避责任,不管事因如何,这个责任我担,10点的记者见面会,你们可以来,但是除了责任,赔偿也是一个问题,我希望你们静下心来好好考虑清楚,还有…我是总裁,我能做主。”
在场的所有人意识到周韩的威严,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周韩看了看时间,转身对林肖说,“东西放下,我们去记者会!”然后迈开脚步走出病房,把目瞪口呆的男男女女扔在了后面。
记者会准时召开,天韩集团的公关人员讲述了事情调查的经过,并且向公众保证愿意补偿死者家属。
然后,记者纷纷向坐在中间的周韩提问。
“周总裁,这是天韩进驻上海第一次发生死亡事件,这是否跟天韩的管理有关联?”
“没有!”
“周总裁,你认为这会影响天韩的声誉吗?”一个白痴记者的白痴问题。
“不会!”
“周总裁,听说您的未婚妻也在这里,提前进驻上海是因为未婚妻吗?”开始问八卦了…
“是!”周韩大方承认,但他实在很诧异,这些记者压根不是对坠楼事件的关注,反而对他的隐私更加关心,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