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流氓们跑了,小超市里面却还是一片乱七八糟的样子。平安吓唬走流氓后,帮着那两口子收拾了起来。
“想不到啊,你们现在还被那种人欺负,报警啊?”平安的脚越发疼了起来,便带了点情绪问到。
“树倒猢狲散而已,都是些小流氓,看着老陈…陈乃荣倒了,便想欺负欺负我,看能不能榨出油水来——他们都以为我跟了陈乃荣一场,多少有点钱,我也倒是这样想的,也该这样做,可是,你中间插了一杠子,我还真就成了净身出户了!”刘娟将摔倒的桌子扶起来。
“他们经常来闹事吗?”平安问
“有身份的人没有,来闹事的都是这种小角色,我应付得来,不用报警。”刘娟说,“再说,陈乃荣的事还没有完,警察说,也许,也许我也有罪。”
看不惯陈乃荣坏事做绝,且不想跟着越陷越深的刘娟,本想鼓起勇气告到陈乃荣,然后放心的过舒心日子,但是,没有想到还没有受到来自陈乃荣犯罪集团的报复,却先被小流氓们收拾得不轻。
“任六来过吗?”平安说。
“没有,怎么了?”刘娟问。
“他死了,被人害死的。”平安叹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下你,要注意安全,陈乃荣的背后,还有一条大鱼,但是谁我不知道,而且,而且我好像也被算计了。”
“你有这般好心?”刘娟调侃到。
“自然没有,所以,我来看你们两口子,还有一个目的。”不知何时,平安收起同情的表情,认真的说,“我始终看不透你,但却感觉你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你。”
“我和陈乃荣相识多年,相知相交,他认识你之后,才有了贩毒的事情,而且,如今看来,他贩毒这件事,其实只是一个幌子,似乎还有更重要的事没有被我想到。”平安说,“请原谅我的怀疑,职业习惯。”
这段话,也算是平安的一段心里话。眼前的这对夫妻,丈夫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美貌娇妻被陈乃荣收为“心头好”而无动于衷,忍耐到现在,直到此刻,还是牛建被杀的怀疑对象。妻子看似柔弱,但却在关键时刻,当断则断的举报陈乃荣的贩毒犯罪情况不说,还能够不慌不忙的和丈夫继续过生活。虽然,这中间被一笔钱“迷失”了眼,差点铤而走险想要霸占那笔钱。但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这也符合人性。但是,平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就好比一篇杜撰的新闻稿件——每一个环节,每一个要素都有,而且全部都有,完美的太过度了,反而让人心疑。
每一件新闻事件的背后,都有被人为极力掩饰的东西,如果一切都大白天下,那就算不得新闻了,还用得着做什么调查。
这句话,是平安的师父告诉他的,他作为一名职业记者,也一直善于以怀疑一切的态度去面对每一条新闻,包括每一起遇到的案件。
自牛建案爆发以来,随着吴安案,刺杀案,陈乃荣贩毒案、任六案的陆续发生,让平安一直感受到某种深深的不安——作案的手法一起比一起离奇,但动机却一起比一起简单,甚至是粗鲁的简单。
牛建案是因为报复,吴安案是让其闭嘴,刺杀案是为了灭口,所以陈乃荣贩毒案得以曝光于天下;任六案的后续,是为了刷存在,暗示还有“大鱼”在外,于是就有人去实名举报,把平安拖下了水。
普通的案子,手法简单而粗暴——一刀捅死,绳子勒死,再混乱的犯罪现场,也会被警方搜查到有用的证据。然后抽丝剥茧,锁定嫌疑人,往往最终完成抓捕后,才能知道动机。
但平安遇到的这些案子,手法离奇到无以复加,明面上的三起杀人案,几乎都采用了“不可能犯罪”的犯罪手法,让老练如高小飞这样的老刑警都无法下手,无法通过有效证物追溯凶手,但却对犯罪的动机一猜就对,明明白白,不假思索。
这他妈那是破案啊!这分明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就这是在这样的感觉下,平安每每遇到发现,总会有一种“被安排”的感觉,可最要命的是,为了发现案件背后的东西,又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面吃过了,汤喝过了,英雄装过了,话不投机,但也说过了。
平安没有打招呼,只是对着刘娟和高敏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推开半破的超市门,骑上摩托车,漫无目的的离开了。
“平安,算是个好人,你又何必这样呢。”看着平安离去,高敏站在窗口,点燃一支烟,对身后的刘娟说。
“是吗?谁家的日子都有不好过的时候。”刘娟有些无力的摇了摇头,继续收拾起屋子里的一片狼藉。
距离小超市三个街区外的一条不起眼的单行道小街口,带着白色交警帽子的苏夏,正在给一辆违停的车辆下罚单。
“你先别!哎哎,我说你呢,你是哪个队的!我可认识你们大队长!”一个矮胖的人,从街口的咖啡店飞奔而来,晃着小短胳膊,示意苏夏不要“贴条”。
“你认识谁?”苏夏猛地转过身来,和胖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苏队!哎呀听说你去交警队混了,兄弟点背,让您给逮着了。”胖子一看眼前的并非是平时吓唬惯了小交警,赶紧掏烟、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