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城第三监狱!
“编号10256!”
“到!”狭小的囚室里,剃着光头,穿着囚服的王金河,听到狱警的话后赶紧站起来大声回应。
“你有家人探监,见不见?”
“家人探监?”王金河迟疑了一下,随即赶紧大声回道:“见!”
随着厚重的牢门打开,有狱警给他戴上手铐脚铐,押送着前往探监区域。
手上脚上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却不及此刻王金河内心的沉重,跟随着狱警走在狭长的通道,经过一重重森严的防护,终于快要到达探监的区域了。
王金河心里蕴藏着无尽的愤怒,以及深深的悲哀。
他是余城王家的二爷,在余城地位何等尊贵,然而自从进入大牢,这么长时间了,家里对自己不闻不问。
没有钱疏通关系,往日呼风唤雨的王二爷,虎落平阳被犬欺,没有半点优待,而且同监室的狱友渐渐的看出了端倪。
王二爷这是被余城王家彻底抛弃了,于是凶狠的毒打也伺候上了。
如今的王家,王小渔那个小贱人上位,王君生也节节败退,父亲陷入昏迷中。
进入大狱这么久了,偌大的王家居然无一人来探视自己,似乎彻底将自己遗忘了。
别人也就罢了,跟自己关系一向很要好的王胜和,居然也不来看自己,送点东西进来,实在太过分了。
王金河的消息渠道断了,无从知晓外界的消息,对王家的认知还停留在当初被捕之前。
很快,王金河被带到探监区域,隔着厚实的玻璃,他看到了最不想看的人,以及最想看到的人。
他的女儿王小渔,一个卑贱女人生的低贱女儿。
王天阳,他在监狱里时常挂念的老父亲!
王金河冲过去,拿起电话,满脸欣喜的说道:“爸,你从昏迷中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
“我还以为,这辈子都再也看不到你了……”
王金河趴在玻璃上,情绪失控的嚎啕大哭起来。
“你注意一点,不要影响到旁边的人。”站在后面的狱警上前,伸手拍了拍王金河的肩膀,小声警告。
王天阳也低声安慰,“好了,别哭了,那么大的人了,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王金河渐渐止住哽咽声,扫了一眼站在老父亲旁边的王小渔,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爸,您醒过来了,还能来看我,我很高兴,但她来干什么?”
“我看到她就心中厌恶,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是受她所害。”
王金河冲着王小渔咆哮起来。
“我进来这么久了,家人朋友没有一个人来看我,也没有人打点疏通一下关系。”
“这段时间放任我在这里自生自灭,肯定都是她逼迫别人不准来所导致的,她这是打击报复,想要彻底弄死我才罢休!”
……
“编号10256,请你冷静一点!”
严厉的警告声再次响起,“探监时间有限,希望你好好珍惜这宝贵的每一分钟,与家人好好沟通。”
王小渔一直站在王天阳旁边没开口,但现在也按耐不住了,冷声喝道:“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
“要不是爷爷让我来,再加上还需要照顾爷爷,你的死活于我有何关系?”
“你的言行不配当父亲!”
“现在一朝失势,连个探望的朋友都没有,可见你这几十年来活的多么失败。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就该呆在这里孤独终老!”
王金河发狂,恨不得将双手的手铐重重的砸在玻璃墙上,但身后冷冽的眸光令他脊背发凉,不敢有任何异动。
最后,只能紧紧的攥着拳头,恨不得拿眼光活吞了王小渔。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天阳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要试试看能不能劝说父女和解,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你冷静一下,接下来的话你好好听着,今后没有人会再跟你说第二遍了。”
王天阳拿起电话,严肃的说道:“王小渔已经全面接掌王家所有产业,此后王家产业与你再没有任何干系。”
王金河大瞪着双眼,这话落在耳中仿若晴天霹雳。
“你进去之后,王君生撺掇王胜和雇凶杀唐柔雪,失败后已经跳河自尽了。”
“王君生与苗长令勾结,夺走王家一半产业,带人围攻秀水山庄,最后关头幡然悔悟,为了救我已经跟苗长令同归于尽了。”
王金河整个人摇摇晃晃,坐都几乎坐不稳,万万没想到他进来之后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另外给你说一下,你的杀人嫌疑罪已经排除了,你现在的罪名是杀人未遂,故意伤人,下个月会开庭,将会重新量刑。”
王金河口舌干燥,连声问道:“为什么?”
“爸,您在救我出去吗?”
王天阳摇了摇头,“许兰心死于头顶百会大穴重击,你虽然掐过许兰心脖颈,留下了指印手痕,但有证据证明她当时还活着。”
“杀死许兰心的是内劲武者苗长令,这一点无论是王君生,亦或是他本人都承认了,而且有录音为证。”
这一刻,王金河终于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