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余山别墅,前花园凉亭中。
姜凌天跟叶飞扬在泡茶,一边喝茶一边聊天,顺便等着莫小城熬制的药膳。
唐柔雪则去张罗各种瓜果点心,以及准备拿手的小吃。
今天这场小聚,相对私密,即便林家五姐妹都没有参与。
“小飞,你还真是江南叶家出来的?叶凌天的名头在江湖上,可真是如雷贯耳啊!”
姜凌天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叶飞扬。
叶飞扬将整杯茶水一口气喝完,然后默不吭声的静静的坐着。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相处多年,彼此了解。
叶飞扬知道姜凌天想问的是什么。
姜凌天也感觉到了叶飞扬似乎有苦衷,并不想说起自己与叶家的矛盾。
如此过了良久,叶飞扬微叹了一口气,开口缓缓说道:“你了解我的性子,我崇尚自由个性,讨厌被人摆布,尤其是近乎苛刻的约束。”
“三十年前,叶凌天力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夏于将倾,凭一己之力保护叶家。”
“我没有质疑过叶凌天对于叶家的功绩,但是叶家那群人一个个脑子坏掉了,他们极度崇拜他,甚至神化他。”
“每天一进练功场,大家排着队先敬拜叶凌天用过的兵器架、回忆生平辉煌的战斗事迹,吃饭的时候敬拜一幅幅叶凌天语录,晚上还要组织大家研读叶凌天日常刻苦练功二三事。”
叶飞扬面露痛苦之色,“如果只是以上这些也就算了,偏偏他们还干涉我练剑,日常拿剑的姿势,学习的剑谱,钻研的剑道方向。”
“在叶家,叶凌天就是一切的标准,所有人都要向他学习,日常生活习惯,练功练剑的方式方法都要照着学。”
“任何不符合标准的言行,都是忤逆行为,是异端,是不允许存在的行为。”
姜凌天听的暗暗心惊,这叶家的高层莫非脑子坏掉了,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叶凌天这样的天纵奇才是可遇不可求的,又不是流水线产品,还能批量生产不成?
叶飞扬继续说道:“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终于有一天站了出来对抗叶家高层长辈,然后我被打上了叛逆,忤逆,对长辈不敬的标签。”
“就这样我成了叶家的异类,受到所有人的孤立。”
“我决定离开叶家,临走之前我潜入宝库取走了叶家最珍贵的三大宝剑之一,就是我现在使用的这柄软剑——龙川。”
“走出宝库后,被家族同辈发现,于是发生一连串的大战,我背负着叶家叛徒的标签逃离出来,为了不被族人抓回去,于是直接远走海外。”
姜凌天听的心里暗暗咋舌。
虽然叶家上下崇拜叶凌天有些过于狂热,但叶飞扬的行为,一番总结就是叛逆,还有些中二。
叶飞扬偷盗家族重宝的行为,情节可重可轻,现在叶飞扬晋升武道宗师,一剑就令同阶宗师毫无还手之力。
如此惊才绝艳的武道天才,江南叶家估计恨不得赶紧请回去供起来,哪里还舍得严惩。
不过叶飞扬年少离家,对家族威严的敬畏很深,而且离家时还把叶家最珍贵的宝剑给偷走了,这绝对是捅破天一样的大事。
当年在海外,姜凌天跟叶飞扬相遇的时候,他已经在第一帝国的唐人街小有名声,流浪一年多了,那个时候才十六岁。
叶飞扬认真的说道:“等我积攒够实力,便返回叶家,同叶凌天好好的比试一场,我一定要赢他,然后让叶家所有人都明白,错的不是我而是他们!”
看着叶飞扬发狠的样子,姜凌天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这件事情迟早要有一个了断。”老大这副笑嘻嘻的模样,让叶飞扬很不爽。
“小飞,我来给你讲个小时候的故事。”
姜凌天喝着茶水,慢慢的说道:“小时候太爷爷对我非常严厉,我在练功,他就在半躺在旁边的躺椅上,一边抽烟一边监督我练功,稍有松懈就是一顿打骂。”
“看着他天天吞烟吐雾,满脸舒坦的模样,我很向往,有一次我偷走了他的烟,但是不敢抽怕被他发现少了,又悄悄的放回去。”
“最终有一天我实在按耐不住了,拿了一张他看过的报纸,将院子里落下的枯叶揉碎了,将之卷成一根特大号的卷烟。”
回忆起往事,姜凌天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终于如愿以偿,学着太爷爷躲在强角落里吞烟吐雾,然而还没抽两口,太爷爷背着手站在了我身后,扳着脸盯着我。”
“我哇的一声大叫,然后整个人窜出了外墙,太爷爷伸手都没抓住我。”
“我躲在外面整整两天,不敢回家,直到最后被太爷爷从一个桥洞下拎着耳朵带回家。”
叶飞扬原本沉重的心情,听到老大小时候还有这种糗事,笑的乐不可支。
“你知道太爷爷将我带回家,第一句话说的什么吗?”
正常情况下,这种时候肯定是一顿臭骂,外加请吃一顿爆炒竹笋炒肉,但姜凌天会这么问,那肯定情况有些不一样。
叶飞扬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太爷爷长长的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