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繁华的余城一如往日的热闹喧嚣,然而位于东城百汇地下二层的东城拳击馆,却陷入了冷清,只有寥寥十几盏吊灯亮着。
一张红酒小吧台旁边的桌子,围坐着几十名黑衣大汉,脸色苍白的王坤赫然在座,而且被围坐在最中间。
“往日里人流熙熙囔囔,现在冷清的野猫野狗都不进来,这日子过的真特么憋屈啊!”
一名黑衣大汉灌了两斤马尿,借着酒劲拍着桌子,大声的囔囔。
三五千平的拳击馆,只有寥寥十几盏吊灯,当初姜凌天等人前来闹事,打翻砸烂的吧台酒柜,还有缺胳膊少腿的桌椅,至今还安静的躺在地板上无声的诉说着凄凉。
“章老三,你特娘的灌了几斤马尿,就找不着东南西北了是吧?竟敢在坤哥面前拍桌子、大声哭嚎,你是想造反吗?”
啪的一声脆响,有人当场给了半醉的章老三一巴掌,直接将他打的跌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丝。
哇哇哇,章老三被打的清醒了不少,趴在地上呕吐起来。
“起来章老三,你把事情说清楚,是不是看坤哥现在受了重伤,又负责累累起了横心,想要背叛坤哥?”
周围的黑衣大汉,不愿意放过章老三,还想收拾他,被王坤出声喝止了。
“行了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对自己人发泄怒火,都特么是孬种!”
“给章老三一瓶矿泉水,让他清洗一下。”
洗干净满身的污秽,章老三跪在王坤的脚边,哭嚎起来:“坤哥,我没有任何对你不敬的意思,只是心里憋屈的慌,那个狗日的姜先生,来咱们这里大闹一场,把我们搞的破产了,现在拳击馆也开不下去了。”
“我章老三自从跟了坤哥,咱们十几年来都是快意恩仇,过的肆意张狂,从来都是咱们欺负别人,何曾被人如此欺辱过?”
章老三嘴角流淌着血丝,眼眸中满是疯狂的神色,双手捶打着地板,低声嘶吼起来:“这种被人骑在头上拉屎,还得当缩头乌龟的日子,我章老三实在是受够了,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王坤痛苦的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
“现在是非常时期,大家都憋的难受,觉得这日子过得窝囊,不过还需要继续克制一下。”
“我已经联系杨武杨先生,他告诫我们现在必须避其锋芒,对方是内劲高手,绝非咱们能抵挡。等他腾出手里,便会赶赴咱们余城,到时候由他来对付这个神秘的姜先生。”
众人沉默,章老三的情绪大家都有,不过没有像他一样频临崩溃而已。
“坤哥,杨先生可有说什么时候出手,咱们这当缩头乌龟的憋屈日子,还要过多久?”
竟然已经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想要心里亮堂一些。
“我也不知道,想必不会太久。”
王坤挥手愤恨的说道:“论憋屈,你们遭这点罪算什么,老子都被逼着吃屎了。我才第一个想要把刀疤刘、姜先生之流挫骨扬灰的人,只有如此方解我心头大恨!”
众人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感觉鼻翼间嗅到了一阵阵淡淡的臭味。
场面变得有些尴尬,王坤又是长叹一口气,摆了摆手说道:“这段时间夜里,大家都警惕一点,我担心刀疤刘会趁机偷袭。”
“坤哥放心,这段时间,咱们所有的场子都提高到了最高警戒,任何风吹草动都在咱们的监控下。”
王坤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不知为何,这两天心里总是莫名的一阵阵心悸,王坤暗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压力太大了,心神总是不安宁。
……
黑豹安保公司。
刀疤刘将手下所有的兄弟都聚集起来,如今正在训话。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诸位,今天将大家召集起来,是因为咱们要干一件大事!”
刀疤刘身材魁梧,脸颊上的狰狞刀疤,每当阴测测笑的时候,总是泛着令人毛骨悚然寒芒。
“这些年来,王坤那帮人阴险狡诈,倚仗坑蒙拐骗,敲诈勒索,混的财大气粗,对咱们时常冷嘲热讽,一个个鼻孔都翘上天了。”
“这口鸟气,老子早就受够了,好在今晚便是扬眉吐气的时刻!”
说的兴起,刀疤刘朝着摆在前方的主席台,一记高劈腿,仿若一柄大刀立劈而下。
蓬!
一张坚实的桌椅,被刀疤刘一脚砸中,当场炸裂开来,变成了一堆破烂。
“刀疤哥,咱们跟那个老银币王坤,终于要开战了吗?”
“终于等到这一天,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一个个全是软蛋,只要咱们一窝蜂涌上去,就能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
气氛顿时乱哄哄的,一个个嗷嗷叫,凶悍的很。
刀疤刘面色尴尬的摆了摆手,以前如此倒没什么,但如今好几个大佬在幕后默默注视着,还这么跟菜市场一样,很丢脸。
“一个个跟猪脑子一样,开战能一拥而上吗?咱们得讲究策略,提前制定好战术,否则跟乱哄哄的疯狗干仗有什么区别?”
整座大厅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全都满脸愕然的看着他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