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们提供的消息都是假的。
“陈总,我这两天整天都泡在公安局里头,那边现在已经忙翻了天,每天来举报的,没有几十也有上百。”
因为这次的事件,王立峰已经瘦了一圈。
“再坚持坚持,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的。”
陈广生拍着他肩膀安慰道。
……
浙省背靠东海,许多城市都有港口,比如阳市就有六个,光是长水市,就独占两个。
建华港口,正是其中之一,水上资源丰富,也是长水市对外重要的水路枢纽。
附近的人都是靠海为生,绝大多数都是渔民。
一艘渔船上,有一家人正在吃饭。
共有五人,一个六十出头的小老头,以及一对中年夫妇,和两个小姑娘。
“二财,你们要住到什么时候?”
老头吃完后,兀自点燃了烟袋子,抽了一口问道。
“四叔,等二丫头的病好了就走。”
这个中年男子,留着寸头,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正是陈广生苦苦寻找的李二财。
本来他们一家人,几天前,就应该离开长水市的。
可是在走的时候,他女儿的病又犯了,不得已只能先留了下来。
可他怕那伙人找到,所以就带一家人,到了这里。
这个老头,是他父亲的一个结拜兄弟,但自他父亲死了后,就没联系过了,基本没人知道他们的这层关系。
“二丫头命苦啊,这么小就得了这怪病,哎。”
老头见此,轻叹了一口气,看着面前那个头发枯黄,身材瘦小的女孩,眼中有些不忍。
他叫牛大柱,是一个老光棍,所以李二财他们一家子过来,其实他还是很开心的,人越是岁数大,越是害怕孤独。
别说李二财还给了钱,就算是不给,牛大柱也想他们在这住,哪怕陪他说说话也是好的。
听到此话,李二财眼中露出一丝无奈,心疼的摸了摸二女儿的脑袋。
如果不是因为女儿,他也不会干那种畜生事了。
他小女儿叫李小梅,从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医院治疗。
孩子受罪的同时,也给他们家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
李小梅今年已经七岁了,如果再不手术,就会有生命危险。
正好,李二财听人说,沪海那边的医疗很发达,能治好这种病。
于是就萌生了去那治病的想法,可是一打听,却被那高昂的手术费吓住了。
正在他绝望的时候,有人找上了他,说只要按照按他们说的做,可以在沪海那边安排他女儿做手术,并给他两万块钱。
经过剧烈的思想挣扎后,李二财同意了,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女儿的命更重要。
所以他就和自己老婆,联合帮那伙人做了一件这样的事。
那天卫生局来调查,他负责将那些人给的豆子交给厂里员工。
而他老婆,则是负责在一些人的饭菜里,加上一点“佐料。”
事情做完,李二财就去找了那伙人,可是两万块变成了两千块了不说,对方还说,如果他敢去告发,就把他全家杀了。
并警告他,马上带着一家人离开长水市。
李二财只是个想救女儿的普通父亲,他惹不起那帮人,只能忍气吞声到现在。
“二财,就算我们去了沪海,钱也不够二丫头治病啊。”
李二财老婆叫林连英,也就是个很普通的妇女,这次做的事,她其实也很害怕。
如今两万变成了两千,他们两个也因此丢了工作,一想到以后的日子,林连英觉的天都要塌了。
“不够就想办法,我听说在那些大城市,血也能卖钱,不够我们就卖血,总而言之,我不能看着二丫头就这么没了。”
李二财眼眶也有些湿润,但他尽力憋了回去,此时他是全家的主心骨,绝对不可以绷不住。
哪怕天真的塌了,身为人夫,人父,男人,脊梁被压断,他也要咬碎牙齿顶起来。
晚上,李二财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就一个人跑到岸边的一块石头上坐着,抬头看着星穹。
天幕中,众星捧月,此景落入了海面上,交相辉映,阵阵凉风刮来,没来由的,李二财突然感到心中无比空虚和后悔。
情绪一下就蹦了,抱头痛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李二财只有在这独自一人的时候,才可以卸下那一副,已经破烂不堪的伪坚强面具。
哭了好一会儿,李二财才停下,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折身返了回去。
次日一早,李二财和林连英在收拾行李,准备动身前往沪海。
但是在路上,却意外得知了万顺出钱五万,悬赏他的消息,吓的他们一家子赶紧跑了回来。
“二财,这下怎么办,我们肯定要坐牢了,呜呜……”
林连英已经被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崩溃的抱着李二财大哭。
一旦他们做了牢,两个女儿怎么办,特别是小女儿,她的病情已经无法再拖下去了。
李二财此时也是一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