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纪颜宁说的这些话,仁安郡主和二夫人已经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纪颜宁道:“能说的我已经说了,表哥还在府门口等我,晚辈就先退下了。”
她欲行礼告退,只听得仁安郡主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纪颜宁倒是不怯:“我识得些许草药,刚才随舅母去看小公子的时候闻到一旁的丫鬟身上有股提神药材的味道,所以才由此猜想,并不是十分把握,但我一个外人,自然不好查证是否属实,可事关小公子,晚辈还是觉得理当与郡主提一句。”
“若是你猜错了呢?”二夫人问道。
纪颜宁听了二夫人的话,忽而低下头来,没有立即接话。
二夫人见她这般,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口快,她苦笑一声,带着歉意说道:“多谢纪姑娘好心,若是猜错,孩子身子安好,自然是皆大欢喜的好事情。”
只怕是纪颜宁有十之八九的把握才会对她们说起此事,若是不然,她怎么会来做这种讨嫌的事情,即便是她真的猜错了,她出于好意才做这样的事情,二夫人又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她?
仁安夫人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突然又觉得与应家那个孩子更像了。
那个孩子对各类草药甚是熟稔,幼时便跟着她的外祖父出入太医院,仅靠味道便能辨别出大部分的药材,楼太医曾说,若不是她是个太傅府的贵女,以她的天赋,最是适合学医,当个女医。
可她终究不是那个孩子。
“母亲,我先去看看孩子。”不管纪颜宁所说是不是真的,她现在已经坐不住了,想要把事情先查清楚。
仁安郡主道:“查清楚之前别打草惊蛇了。”
“儿媳省的。”二夫人行了礼,退了出去。
剩下仁安郡主和纪颜宁四目相对。
“孩子,上前来。”仁安郡主说道。
纪颜宁抬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恭敬地走了上前。
仁安郡主摘下腰间佩戴的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拿起她的手,将玉佩放到她的手掌间。
“以后若是想见我,凭此玉佩,府中的人不会拦你。”仁安郡主说道。
纪颜宁微微有些讶异,她连忙推脱道:“这玉佩如此贵重,晚辈受之有愧。”
这块玉佩她自然是认得的,是太祖皇帝赐给郡主之物。
仁安郡主一笑,说道:“无妨,老身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留着这些东西也无用。难得遇上一个合眼缘的孩子,不送难不成还带到土里去?”
纪颜宁低着头,不知该说什么,或许是她隐藏的不好,被仁安郡主看出了些端倪,把她当成和前世的她相似的人了。
她跪了下来,郑重行礼:“多谢郡主。”
仁安郡主将她扶起来:“只要你闲来之事记得常来看看我,我也心满意足了。”
纪颜宁颔首:“郡主不嫌我烦便是。”
“好了,不是说你表哥在等着吗?去吧。”仁安郡主道。
纪颜宁微微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走出仁安郡主的院子,她紧握着手中的玉佩,竟是觉得有些暖意。
“颜宁。”看见纪颜宁和紫玉,在门口等着的柳长卿迎了上前,问道,“母亲传话来让我陪你一同回去,你没事吧?可有遇到什么事情?”
纪颜宁摇头道:“只是太过乏累了,想回去歇着。刚刚去给郡主叩谢请安,所以来得晚了些。”
柳长卿见她的脸色确实不好,说道:“无妨,天气严寒,是该早些回去。”
他们朝着自家的马车走了过去,只是还未入马车内,便听到了后面有人喊住了她。
“纪姑娘留步!”
纪颜宁回头,看见了慕容忆雪正朝着他们的方向款款而来。
慕容忆雪穿着一身鹅黄色的长袄,披着淡蓝的外袍,显得皮肤更加白皙水灵,但是眸子里的清冷气质也让人感觉到一丝疏离的意味,确实是个美人。
慕容忆雪上前,看见一旁的柳长卿,颔首行了平礼,转头对纪颜宁说道:“纪姑娘,我们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了。”
“算是,所以慕容小姐这是所为何事?”纪颜宁问道。
她和慕容忆雪两次见面都不太愉快,她可不相信慕容忆雪找自己能有什么好事。
慕容忆雪递上了一枚请帖,说道:“再过七日便是我的及笄礼,纪姑娘有空的话不妨到左相府做客。”
没想到是邀请她去及笄礼,纪颜宁倒是有些意外。
纪颜宁却没有伸手去接慕容忆雪递过来的请帖,而是说道:“真是不巧,我已经应下了威远将军府的元小姐七日后去参加她的及笄礼,没想到慕容小姐也是与她同一日生辰,真是太可惜了。”
慕容忆雪微怔,她没想到纪颜宁会拒绝自己。
毕竟纪颜宁商户出身,能出入一品相爷府,对她来说绝对是一份天大的殊荣。
至于威远大将军府,她也是知道的,那个元小姐与她同一天办及笄礼,但是她可从未将元府的人放在眼里。
元家只剩下一老一少,皆是女流,如今的将军府在朝中无人,不过是靠着老将军的荫庇才得以生存下去,怎么能和如今手握大权的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