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妇人眼中露出喜色,端来一碗温热的兽骨汤,老人当即一把抓住碗,咕噜咕噜,将一大碗兽骨汤一饮而尽。
这才满意的躺了下来,看了一眼雷鸣,道:
“牛娃啊,这个少年是你在坤宗的师兄吗?”
老妇人白了老头子一眼,便将雷鸣如何救治他的事情说了一遍。
老人一脸感激的看着雷鸣,道:
“老婆子,牛娃啊,快,快替我谢谢这位少侠。”
老妇人和牛娃闻声,便要下跪给雷鸣磕头,雷鸣迅即扶住二人。
“爷爷,您客气了,我和牛娃是师兄弟,能尽点微薄之力,让您老康复是应该的”
老人看着雷鸣,眉头一皱,心中若有所思,道:
“老婆子,牛娃,你们先下去,我有几句话想和这位少侠单独聊聊。”
看着两人离开,老人眼中闪着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一些尘封的往事,缓缓道:
“老朽能看的出来,少侠是一位心地善良之人,我和老婆子年事已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撒手人寰,从此牛娃在这世上再没有亲人,我想求少侠一件事,万望少侠答应。”
老人说着起身跪在了床上。
“爷爷,您这是?”雷鸣欲要上前阻止老人,慌忙道。
老人摆了摆手,示意雷鸣不要过来,望着屋顶,接着道:
“十七年前,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刚打扫完龙王祖祠,关好门窗后,正要离开,突然听到天空一声炸雷,吓得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这时,一道刺眼的金光从窗户中射了进来,紧接着响起一道婴儿的啼哭声,我壮着胆子,复又进入了祖祠之中,只见在供桌之上,躺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婴儿,我和老婆子一生无儿无女,突然得此婴儿,只以为是龙王大人被我们的虔诚感动,显灵赐一子给我们,便将他视为己出,将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
说到这里,老人神色顿了顿,显然是大病初愈,身体还有点虚弱,长长吐了一口气,接着道:
“牛娃七岁那年,山脉之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数万只妖兽形成的兽潮,从山脉深处跑了出来,席卷了附近十几个村子,兽潮退去后,我和村子里面几个胆大的青年到妖兽经过的十几个村子看了一下,所有的房屋和村民都被兽潮踩成了碎渣,造孽啊,那场面真是惨不忍睹。”
老人摇着头,脸上满是苦涩,那种血腥的场面,必定是给老人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时隔这么多年,老人至今提及此事,依旧是心有余悸、唏嘘不已。
“那次兽潮没有从牛坡村经过,当真是万幸啊!”雷鸣道。
老人微微摇头,道:
“本来兽潮已经到了村口......”
“啊!兽潮已经到了村口,那为何......”雷鸣满脸疑惑道。
“那天,我和几个村里面的猎户正要进山,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兽吼声,黑压压的一大片妖兽向着牛坡村涌来,踩踏的大地都为之震颤,族长慌忙调集村里面的所有青壮年拿上弓箭到村口集合,企图用密集的箭矢,改变兽潮的前进路线,我带着村中的神箭手,对几只头兽发起射击,哪知数百支箭矢对兽潮没有丝毫影响,反而将几只庞大的头兽激怒,眼中喷着怒火,嘶吼着向着我们几人冲了过来,我们几人边射边退,谁知此时牛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朝着兽潮跑去。”
“担心牛娃的安危,我嘶喊着让他赶紧回来,谁知兽潮见到牛娃后,在他身前三十多米处突然停下了脚步,随即调头向着山脉深处跑去,从那时我就开始怀疑牛娃的身世,他断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因为牛娃的缘故,牛坡村在那次兽潮中幸免于难,而方圆百里内的村子尽数毁在了兽蹄之下。”
雷鸣自从进入牛坡村,在这二十多户人家里面没有感受到一丝气息波动,显然这里的猎户,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没有一个是修士,而牛娃的一身修为从何而来,这都与他的身世有关,老人的一袭话,更让他坚信了心中的猜想。
此刻的雷鸣脑中还有一个疑团,需要老人解答,想了想,道:
“爷爷,牛坡村都是同一个牛家人,那你们为何不敬奉自己的祖先,而在祖祠中要供奉龙王呢?”
“这是祖祖辈辈留下的规矩,具体的详情不得而知,我小的时候,听闻村里面的老人说过,我们牛坡村曾受过龙王的庇护,在数次浩劫中,才完整的保留了下来,族中的老人们为了感念龙王的恩德,便世世代代将他供奉了起来。”
看了一眼雷鸣,老人思索良久,接着道:
“少侠,你这次同牛娃一起来这穷乡僻壤之地,除了救老朽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老人一双深邃的眸子,虽然光泽黯淡,却是闪着几分睿智,紧紧的盯着雷鸣。
雷鸣被老人突兀的一问,见老者像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不禁脸上一红,心中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躬身抱拳道:
“爷爷我实不相瞒,此次而来的另一个原因是想知道其他地图的下落”
雷鸣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残旧地图。
老人接过地图,在上面扫了一眼,道:
“七年前,我在山中狩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