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听到毒医这句话,浓眉皱起,眼底浮起戾气:“何人如此恶毒,竟敢对本侯的女儿下毒!”
毒医对于常人这种知道被下毒后的愤怒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捻着胡子,看向王夫人示意她拿纸笔来,他要写药方。
王夫人见毒医有医治的办法,忙叫下人备好纸笔,口中连连道谢:“多谢毒医,多谢毒医。”
毒医哼了声:“不必谢我,要谢就谢我大徒弟,若不是她求情,我不会走这一趟。”
王夫人看向阮娇娇,阮娇娇没注意这边,掠影正一脸郑重的替她包扎伤口。
王夫人走到阮娇娇面前,郑重的朝她施礼:“多谢靖王妃医者仁心,求婉儿于水火之中。”
阮娇娇摆摆那只没受伤的手:“夫人不必多礼,要谢就谢我师父吧。”
王夫人微微一笑,这师徒两倒有些相似之处。大恩不言谢,往后总有回报他们的地方。
毒医给周婉开了方子,对王夫人道:“这药方一日喝两次,有安神解毒的作用,最近不要让她出门或者接触可疑的人。好生调养,六七日就能好。”
“好,多谢神医。真没想到……我们找了好几个大夫,开的也是安神的药,但没一个像您这样笃定的说能治好。”
王夫人看向女儿,不知为何,这神医的药还没喝呢,她就觉得女儿的眼神已经清明了几分。
“爹,娘……我这是……”周婉开口,声音温软可人。
王夫人差点哭出来:“婉儿你可好些了?”
周婉原本神志是清楚的,只是晚上做噩梦睡不着,人渐渐憔悴,后来越来越疯癫。此刻她暂时恢复了几分清醒,但依旧很憔悴。
“娘……我害怕。”周婉依偎在王夫人怀里。
“别怕,别怕。你爹请来了京城有名的毒医还有他的徒弟给你看病,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定远侯见女儿此刻就恢复了几分神志,也十分激动。
“婉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把害你的人找出来。还有你刚才咬伤了靖王妃,快向她赔个不是。”
周婉还有些懵,她不知道有人害她是什么意思。但父亲说她咬伤了人。她急忙站起来,目光投向阮娇娇,深深的朝她行了一礼。
“靖王妃,对不起,我刚才失了神志……”
“没事,小伤。”阮娇娇摆摆手,虽然很痛,但这个时候也只能装大度了。
定远侯对下人交代了几句,似乎
“婉儿,你最近可接近过什么可疑的人?毒医说你是中毒,不是患病。”
周婉一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似乎又开始害怕。
王夫人心疼女儿,嗔怪定远侯道:“她才恢复了几分神志,你就先别问那么多了。等婉儿完全好了再问不迟。”
定远侯不赞同:“兵贵神速,这时候不弄清楚是谁害她,难道让凶手逍遥法外?再说,不查清楚,那歹人再次接近婉儿,再次下毒害她怎么办?”
王夫人一听不说话了,只是搂紧了女儿,顺着她的头发,“婉儿,你是从诗会回来之后就开始犯病的。会不会在那日的诗会上误食了什么?”
周婉回忆了一下:“那日诗会上,我倒是吃的很杂。吃了些水果、糕点,还喝了茶。但是大家吃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没用的,”毒医忽然开口道,“会下毒的人,随便在你茶水里下点东西很容易。她不是误食了什么,就是有人给她下毒。这种毒叫做失神散,吃了之后人会心神不定,渐渐失去神志,最后变得癫狂。”
毒医十分笃定,也十分自信:“幸亏你们遇到我,也幸亏医得早,不然真等她疯了,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定远侯和王夫人听了,心里都是一阵后怕,因此也更感谢阮娇娇和毒医。
定远侯问:“毒医见多识广,您可知道京城里谁人有这种毒?或者有什么线索。”
“此毒最早产自西域,当年是很罕见。但现在流传开了,老夫在不少地方都遇见过。”
毒医说到西域时,阮娇娇脑海中似乎闪过什么,但她并没有抓住。
倒是定远侯又问周婉:“你平日里可得罪过什么人?还有那天诗会上都有些什么人?”
周婉道:“我平日里谨遵母亲教诲,轻易不与人发生口角。应当没什么仇人。”
周婉回忆一番,“那日诗会上也有许多人……”
周婉说了几个名字,都是京中未曾婚配的官家子弟和小姐。
其实所谓的诗会,也是年轻男女们互相相看的机会。若是有人在诗会上看对眼了,会回去跟自己的父母提,看中了哪家姑娘,再让父母上门提亲。
周婉在京中的名声不错,性格温婉,才学兼备。其实已经有几家派了媒人上门说亲,只不过定远侯心高气傲,对周婉的婚事另有安排。
“说起来……我那日还在诗会上碰见了靖王妃的姐姐。”
阮娇娇一顿,心里不由猜测:难道是阮清霜给周婉下的毒?并且这次阮清霜还特意来阻止阮娇娇给周婉治病。
阮清霜去参加诗会……难道也是为了寻觅夫婿人选?应该不是,阮清霜一心爱慕秦知晏,肯定对男主矢志不渝。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