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快步上前去阻止那人咬舌,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团浓稠的血液从那人嘴里涌出来。
秦越脸色铁青,侍卫连忙跪下认错:“王爷息怒,是属下没看好。请王爷降罪。”
秦越身边的人都不敢让他动怒,因为他一发起怒来,就是一场灾难。
不过秦越从昨日起,就一直在阮娇娇身边,阮娇娇这颗大补丸在潜移默化治疗他的疯病。
因此这会儿秦越情绪很稳定,没有大发雷霆,只是冷声道:“拖下去。”
侍卫背上都出了一层冷汗,没想到王爷居然没发火。实在是前几天刚刚死了一个无赖,今日这个山贼又没看住。按照以往的规律,秦越定然要发怒。
大概是王爷新婚燕尔的心情好,侍卫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阮娇娇回来后就一直在午睡,反正秦越目前看来不会杀她,咸鱼躺才是她最想过的日子。
但她刚进门就这样“好吃懒做”显然碍了某些人的眼。快到晚膳时,房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吵醒了睡梦中的阮娇娇。
“夫人还在午睡呢。”是春桃的声音。
“这都什么时辰了,都快用晚膳了,还在午睡?”威严又严肃的女声,阮娇娇听出来了,是桂嬷嬷。
成亲头一天的日子,阮娇娇受了不少闷气,原本不想计较只想好好睡一觉。但奈何有人将她当包子欺上门来。
她是秦越的乳母,还真把自己当半个婆婆了?
“啪”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桂嬷嬷顶嘴……”
阮娇娇一听,这像是春桃被人打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她飞快的掀开被子,穿衣起身。
桂嬷嬷站在门前,刚要敲门。木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
里面出来一个粉面桃腮的美人,头发还披着没来得及梳。
桂嬷嬷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番,“来人,快替王妃梳洗。”
这急迫的模样,听的人心里一阵压抑。
“慢着!”阮娇娇抬手阻止,她看了一眼春桃,小丫头半边脸红红的。原本捂着脸,见阮娇娇看过来,忙将手放下了。
春桃也是从小伺候原主的丫鬟,一心向着阮娇娇。
“春桃,你脸怎么了?”阮娇娇故意问道。
“没什么。”春桃低头,早上春桃劝阮娇娇要立威,但既然阮娇娇选择不跟靖王府的人起冲突,那她这个做丫鬟的只能随主子的意思。
阮娇娇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红肿的脸:“谁打的?”
春桃看了一眼站在桂嬷嬷身边的故竹,没有说话。
“我再问一遍,谁打的她?!”阮娇娇盯着故竹,因为春桃面前只站了桂嬷嬷和故竹。
“王妃,晚膳的时辰都要到了,按靖王府的规矩……”桂嬷嬷端着架子开口。
“啪!”阮娇娇抬手,狠狠打了故竹一巴掌。把桂嬷嬷剩下的话都打进了肚子里。
阮娇娇冷着脸看向桂嬷嬷:“我倒不知靖王府里的规矩。主子睡觉的时候,下人能随意打扰?主子问话的时候,下人能随意插话?”
桂嬷嬷显然没想到早上还很好拿捏的阮娇娇,忽然变得这样强势。
阮娇娇这是将桂嬷嬷比作下人,桂嬷嬷气得呼吸加重。虽然她这么多年来,秦越一直将她当作亲人一般对待,府里上上下下的人也都对她敬重有加,她说的话基本没人敢违抗。
桂嬷嬷对阮娇娇道:“王妃刚来府里,不好好学习府里的规矩。早上睡到日上三竿,还是老奴提醒你才起来。到了晚上也不安排王爷的膳食。三从四德都白学了吗?”
阮娇娇对着她明晃晃的翻了个白眼:“什么三从四德,我没学过!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打我的丫鬟,我就打回去。”
桂嬷嬷气得发抖:“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王妃既然嫁给了王爷,就要一心为他,他的衣食住行你都要照看管理起来。”
“哦,他的衣食住行都要我来管,那要你们做什么?养着些闲人吃干饭,爬到主子头上来叽叽歪歪?”阮娇娇毫不示弱,谁叫这个老太婆第一天就给她使绊子。
“你……你!”桂嬷嬷大概是顺风顺水的日子过惯了,这时候被阮娇娇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这时后面忽然传来秦越的声音。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变了一变。
阮娇娇站在那里没说话,桂嬷嬷呼哧呼哧喘着气,也没开口,只是看向故竹。
故竹也在靖王府待了多年了,她其实还是桂嬷嬷的远房表亲。只是府里没人知道。桂嬷嬷原本是要将她塞给秦越做通房的。
只不过秦越之前常年在外征战,不太回来。桂嬷嬷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提这事。再后来秦越就病了,寻常女子都不敢去招惹他,谁还敢爬他的床呢?
是以故竹看秦越的眼神,是有些不一样的。
此刻得到桂嬷嬷的眼神暗示,她捂着脸道:“回王爷,没什么大事。桂嬷嬷来叫王妃起床用晚膳,大概惹恼了王妃。”
秦越锐利的眼神扫过她的脸:“你脸怎么了?”
故竹含泪摇了摇头,“奴婢没事。”
秦越又将眼神落到阮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