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的睡意顿时全无!
她一个激灵,慌忙起身开门。
殿门刚被打开,一股子凉风就灌了进来。
就连钟琳琅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抬头看向急急忙忙冲进来的简尧,合上了手中的医书,“简尧,出什么事了?”
这大半夜的若非出了大事,简尧绝对不会来惊扰她!
“娘娘,主子,主子他刚刚出宫了!”
简尧语速很快,语气很急。
“出宫?皇上这会子出宫做什么?”
钟琳琅愣了一下,随后一颗心也悬了起来,“皇上可是去京郊了?!”
否则简尧不会这般着急地冲进来!
见她猜出来了,简尧连忙点头,“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他去做什么?!”
钟琳琅又着急又生气。
情急之下,也不顾忌什么身份有别了,忍不住骂骂咧咧,“他以为他有天神护体啊?一不会医术二不会配药,他是上赶着去做炮灰不成?”
“是生怕染不上瘟疫吗?!”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消息,钟琳琅心中的担忧竟是压过了生气!
换做是前段时日,她对谢凉淮怨恨有加。
听到此事,说不准还会幸灾乐祸,恨不得谢凉淮染上瘟疫翘辫子。
可如今一听,她心中的焦灼竟是不比简尧他们少!
“简尧,你立刻去请他回来!就说本宫生病了,让他赶紧回来!”
不对……
话刚出口,钟琳琅才后知后觉地想道:先前周成兰病倒,谢凉淮都不冷不热让请太医便是,说什么他又不是太医,不能给她治病。
这会子她再用这个借口,不是自讨没趣?
再说了,她又不是谢凉淮什么重要的人!
就算她装病,也还不够分量,让谢凉淮立刻回宫啊!
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好吗?
“不!”
钟琳琅立刻改口,转身从柜子地下抽出一把绳子塞进简尧怀中,“你直接把他打晕,用绳子绑了带回来便是!”
“他若生气,本宫担着!”
反正那个狗男人在她面前生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不差这一次!
看着手中的绳子,简尧一脸惊愕,“娘娘,这……”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把自家主子打晕绑回宫啊!
不过让他更惊讶的,还是自家娘娘这股子彪悍劲儿啊!
连皇上都敢……绑架?!
哪个宫里的娘娘像她这么虎,随随便便从殿内拿出一把绳子,要把皇上敲晕了绑回来?
“怎么?你不敢?”
见简尧呆若木鸡,钟琳琅轻轻挑眉,“简尧,你平日里不是自诩外号叫‘简大胆’么?本宫瞧着,也不过如此啊!”
“还简大胆呢?捡鸡毛去吧!”
简尧委屈:“娘娘,您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他是胆子不小,可要绑架自家主子,这不是找死吗?!
“你若承认你是捡鸡毛,而不是简大胆,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等京郊传来消息,你家主子染上瘟疫的时候,你再出手也不迟。”
钟琳琅轻哼一声,重新坐下翻阅医书古籍。
她又抬眼扫了简尧一眼,“反正到时候染上瘟疫的又不是我。”
她一边刺激简尧,一边在心里将谢凉淮骂得狗血淋头!
这个狗男人!
好端端的添什么乱?!
她知道他心系百姓,这种时候肯定坐不住。
否则这深更半夜的,他也不会偷偷出宫,亲自去京郊查看情况了。
可怎么着也该量力而行啊!
他真以为他那身子是铜墙铁壁,不会倒下不成?
简尧咬着牙,在心里下了好几次决心才抱着绳子转身出去了。
珍珠摸了摸鼻子,“娘娘,方才简尧离开的时候,那神色活像是要赶赴战场以身殉职的壮士似的!”
“壮士?他那小身板,跟壮沾边吗?”
钟琳琅话音刚落,简尧像是一阵风似的折返回来,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往里看,咬牙切齿道,“娘娘,属下可壮了!属下这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哟,耳朵还挺好使。”
钟琳琅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埋头查阅资料。
简尧这才悄无声息地离开承欢殿。
不多时,钟琳琅终于有了进展!
“找到了!我知道了!”
她忍不住欢喜地低呼一声!
珍珠也是又惊又喜,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娘娘,您找到解决的法子了吗?”
“不。”
钟琳琅摇了摇头,“眼下我也不敢确定,只能说是相似。”
她合上医书,沉声说道,“今日三哥哥说了,染病的百姓皆是高热畏寒,打摆子不停。结合种种症状,我想这是瘟疫的一种。”
“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听不明白。”
珍珠撑着脸,好奇地问道,“难道瘟疫还分许多种吗?”
“嗯。十有八九是疟疾。”
钟琳琅轻声说道,“瘟疫的确有许多种,疟疾便是其中之一,传染力也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