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金宝蹦蹦跳跳地离开了,墙角下的男人面上的复杂之色,却迟迟未曾消散!
简蘅看着自家主子复杂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
“护送他去承欢殿。”
“是,主子。”
简蘅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中,朝着走远的金宝追了上去。
谢凉淮抬头看了一眼“天牢”二字,身后已经传来守卫颤颤巍巍的声音,“卑职,卑职参见皇上!”
今晚这天牢可真是热闹啊!
先是钟贵妃派人来送“东西”,接着是小小年纪的大皇子亲自驾临。
如今,竟是这位爷也来了!
不知柴太医到底是招惹了哪一路“神仙”?
谢凉淮的出现,让守卫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柴太医如何了?”
谢凉淮眼皮子也没有抬。
适才天牢内发生了什么,他在门外看得一清二楚!
柴太医的惨叫声,他也听得一清二楚!
他从未想过,他的儿子竟会如他小时候一般,比寻常孩子更加成熟、也更加心狠手辣!
不过,金宝是他儿子!
将来,亦会是夏和王朝的帝王!
故而,金宝能有这份魄力,谢凉淮也为之骄傲,为之欣慰!
为君者,心软是大忌!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他本以为金宝就算要立大皇子的威,也会是从朝堂上开始。哪里知道,这只小崽崽居然从天牢开始立威?!
瞧着几名守卫胆战心惊的样子,便知方才金宝的所作所为,给他们也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啊!
“回皇上,柴太医,柴太医已经晕死过去了。”
守卫不敢说是小殿下所为,便低着头没有再多言。
“嗯。”
好在谢凉淮也没有追问。
他眼神深邃地看向牢房中,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柴太医……
顿了顿,他眼底的残忍一闪即逝,冷声吩咐道,“既然柴太医不行了,那便早些送他上路吧!”
如今只有柴太医猜出来钟琳琅是金宝的生母。
虽然眼下他不敢告诉旁人,也不敢有其他什么心思。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留得此人在,就怕养虎为患!
如今还不是昭告天下的时候,多一人知道此事,便是让钟琳琅与金宝多一分危险!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守卫面上惊慌之色一闪,随即压了下去。
他在天牢任职多年,又岂会不明白谢凉淮这句话的意思?
“是,皇上。”
谢凉淮这才瞥了他一眼,“记住,朕今晚没有来过天牢,柴太医是因为体弱,病死天牢。”
守卫眼神一闪,也明白皇上这是在无声地给小殿下做保护伞呢!
于是,他认真地点了点头,“皇上请放心,卑职明白。”
……
须臾,谢凉淮也面色如常地进了承欢殿。
虽说夜色不早了,可钟琳琅与金宝还在用晚膳呢!
瞧着母子二人吃得开心的样子,谢凉淮忍不住想起金宝方才在天牢的模样。他心想,金宝日后莫不是也会成为一只“小暴君”?
唔,这样似乎也不错呢!
他唇边扬起一丝笑意,抬脚进了殿内,“吃的什么?”
“皇上?”
钟琳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您来做什么?”
谢凉淮:“……朕也还没用膳。”
“可是,臣妾没有准备您的晚膳。”
钟琳琅一脸无辜。
她是当真没有准备他的!
谁知道他会半夜三更过来啊?
谁知道他会半夜三更还没有用晚膳?
谢凉淮:“……朕吃得不多,添置一副碗筷便是。”
靠!
如今他就这么不受欢迎?
别的宫里,妃嫔们都是欢天喜地地盼着他过去。
只有这承欢殿,每次见到他来了,宛如“洪水猛兽”似的,恨不得把他赶出去!
谢凉淮心下不满,面上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珍珠姐姐,给父皇添置碗筷吧。”
见自家老母亲没有发话,珍珠站在一旁想动又不敢动。
老父亲坐在一旁,面色尴尬……
金宝忙站出来解围。
“是,小殿下。”
珍珠松了一口气,忙给谢凉淮添置碗筷。
在别的宫里,皇上的碗筷必须要有人当面试毒。可在承欢殿,还不等庞志远上前试毒呢,便见谢凉淮已经神色如常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
“味道不错。”
谢凉淮如今对承欢殿的膳食也多了几分难忘。
虽然他也不确定,到底是对这承欢殿的膳食念念不忘,还是对这承欢殿的某人念念不忘。
三人围坐在一起,宛如寻常的一家三口,瞧着其乐融融。
谢凉淮眼角余光瞥了金宝一眼。
只见这只小崽崽此时面上满是童真,哪里有方才那阴狠吓人的模样?
“娘亲,糖醋排骨真好吃!”
金宝贴心地给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