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心中明知天龙国的强横,也知道双方的军力差距甚大。这一战,大秦府几乎是必亡的局面。但他脸上没有胆怯和恐惧,相反,隐隐散发着亢奋和激动。
其实不止他一个人,包括城墙上黑压压挤满了百万的大秦府男儿,同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波澜壮气。
为了生存,为了给家中的子女争取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以战死为荣。
在城墙帅台之上,有名白发白须,满身黄金甲胄的老者挥挥手,下面的城门隆隆打开,放年轻的战士入城,城门再次闭合。
也预示着,血战就在眼前。
“惭愧啊,陈国师,是我们秦家连累了你们凤璃宫!”
这名一身威武甲胄,被年轻战士称之为“府主”的老者,自然是秦家的老族长,秦浩的爷爷秦世龙。
秦浩在赤阳武院学习,府主之位不能空着,他是硬着头皮接下的担子,本想等秦浩学业归来后,再传给对方。
哪知,天降大祸。
秦浩在赤阳学院,居然宰杀了天龙国震国公唯一的孙子,宇文家族唯一的继承人。
如今,铺天盖地的六百万大军为复仇而来,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仅用了一盏茶的功夫,便攻克了姜国第一坚城,然后四天,荡平了整个姜国。
面对压倒性的力量
,姜皇不是没有想过投降称臣,宇文怀的父亲宇文野当时也答应了。
结果姜皇前脚刚走出来,后脚被宇文野一刀斩死在城前。
宇文家族目地昭然若揭,但凡与秦浩有关者,哪怕有一丝一毫的联系,皆得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此战过后,大秦府也将鸡犬不留。
“您既然喊我一声陈国师,又何谈连累不连累?”
旁边,一身紫袍、面容俊朗的陈苍河笑着开口,看不出半丝紧张的样子。
秦浩是凤璃宫的弟子,又救过他女儿的命。
在成立大秦府的当天,便把凤璃宫尊为国教,此乃天大的荣光。
陈苍河这辈子感到值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这个国师还没当过瘾呢。
“您看看这满城的将士,有哪一个怕被您连累?江南六位城主,合计七十万将军和士卒,大小五十多个门派,算上你们秦家刚成立的私军二十万,足足超过百万军容,甘愿堵上性命和一切为大秦府搏命,为我们的后世子孙而战,谁又能说谁连累了谁?”
陈苍河风轻云淡的说道,言词如此动人心魄。
“是啊老府主,您甭说什么对不起我们,打他娘的!”
“即便死,我们也要在死前大干一场,让生命放出最后一丝光芒,不白活一世!”
“不能
像姜国的废物皇帝一样,被骗出城投降,还被五马分尸!”
“只要少府主还活着,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我们大师兄刚进赤阳武院,便斩杀了宇文家族的少族长,哈哈哈,就问这份实力和胆识,还有谁?”
“我们为大师兄感到骄傲和自豪!”
围满了帅台的人群,爆发阵阵大喝,皆战意十足。
尤其凤璃宫的虎壁和剑人他们兴奋的都嚎叫起来,跟发了疯一样。
“谢谢,谢谢各位!”
此刻,秦世龙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从没想过刚成立不足半年的大秦府,会如此的凝结一气。
说起来,这些人最佩服的还是自己那个无所不能的孙子。
只可惜大战在即,孙子却远在洛水,全然不知。
死前不能见秦浩最后一面,这是秦世龙今生唯一的遗憾。
“爹!”
这时,同样一身甲胄的秦老四,朝秦世龙使个眼色,指了指人群中一个肥硕无比的中年大胖子。
秦世龙点点头,走到海大富跟前劝道:“大宰,您身份特殊,性命比我们金贵,还是走吧!”
大秦府成立后,海大富当仁不让,自然做上了大宰相的位置。
事实上,也一直是他,在尽心尽力的辅佐秦世龙,为大秦府推举了一个又一个兴邦之策,把秦浩的
领地管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可海胖子毕竟是商盟的人,而且,他的钱多的花不完,确实不想死。
此刻,海大富的内心挣扎无比,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对死亡的畏惧,但也仅仅只是一瞬,便立刻恢复了镇定,深吸一口气道:“我会为战士们擂尽最后一声鼓,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只要有任何人还有一口气在,我的鼓声便不会停!”
他会陪着大家战至最后一刻,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才会选择离开。
大秦府包含了他太多心血,他投入了大量资金,实在舍不得。
那么,就陪大家走完最后一程吧,也算对得起秦浩的恩情了。
而且,他若想走,没人敢拦。
哪怕宇文家族的六百万大军,也不敢阻挡他半步。
因为他是西凉商盟的十二位大议员之一。
“好!”
秦世龙听得热血沸腾,豪气万丈,唰一声,拔出腰间的大刀,这把要人命的阎王刀,还是当初秦浩送给他的呢,他颇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