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吸魂绦虫在空中急速飞行,没入图利安诺的身躯,它的口器已经死死咬住了他的灵魂,正在奋力抽吸,身心间隙的异样感让这个诺德汉子一阵虚弱,他奋力掷出飞斧,把一个死灵学徒砍死,余光里,一道冰锥飞来,刺破他的铁甲,扎入内脏。
剧痛里,他的灵魂被塞入狭长的管子中。
这里是吸魂绦虫的食道,也是真理之主的宝藏——众生走廊。
通道的深处吹来一阵风。
图利安诺闭上眼睛。
……
雪漫,母马横幅。
整个天际能与这个酒馆相媲美的娱乐场所不多。不过在这里消费还是比较考验财力的,那些囊中羞涩的酒客们可以去酩酊猎手,虽然次一裆,不过气氛不错,是探险家们的乐园。
图利安诺拍拍屁股从圆凳上做起来,老板娘努努嘴,他当作没看到,大摇大摆地朝门外走去,他才喝了三瓶,远远不到醉的地步,但真要醉了,可就没力气逃跑咯!
“别跑!你还没给钱呢!”老板娘从柜台下抽出一把钉头锤,指着图利安诺。
霸王餐的征服者开始狂奔。
酒馆大门打开,一群轮休的卫兵涌了进来,图利安诺面不改色,只是将狂奔变成慢跑,甚至还对卫兵们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抓住他!逃单贼!”
图利安诺被一个擒抱,摔在地上,他感到脊背已经碎成一滩面包糠了。
“嘿嘿嘿!诺德兄弟们,何苦互相为难嘞?这位朋友喝了多少的酒,我替他出钱!”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木精灵站了起来,晃动手里的白铁酒杯,脸上满是醉醺醺的笑意,大家看到他的第一时间都放下心来,因为这家伙是一个有信誉的好朋友,所有人都同他打招呼,称呼他为大酒鬼安迪。
图利安诺悻悻地站了起来,骚动过后,他去感谢安迪。
“不用谢,只要你陪我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喝酒!”
“正合我意!”
二人你一杯,我一杯,老板娘不停把酒瓶往桌上放,有不断把空酒瓶收起来。
短短一小时,他们喝空的酒瓶就能堆满龙霄宫的一面墙了。
嘿!
酒中豪杰,醉里英雄!
大家鼓掌,为这绝世的酒鬼之战而欢呼。
图利安诺喝了八十瓶,前二十瓶,脸色泛红,再二十瓶,脸色泛青,又二十瓶,脸色泛白,最后二十瓶,脸红得发紫,他昏昏倒地咯!
而安迪呢?啊哈!真是酒神下凡,一百瓶高度蜜酒进了他的肚子就像进了无底洞似的,咕咚咚喉头翻滚,看得人热血沸腾,这样吞江饮海的酒量,无人不叹服,更绝的是,这个家伙竟然脸色都不变,越喝越快,最后之间把四五个酒瓶插嘴里狂灌,半滴都没漏出来!
“游戏没有结束,我的朋友!”安迪扶起烂醉的图利安诺,带着他出门,众人夹道欢送,开门的一瞬间,喧闹的声音快把街头的石砖都掀起了啦!
没人知道安迪把他的游戏举行到了何处,就像一个谜,就像一个恐怖的假象。
七天后,图利安诺醒来了。
他躺在一张木板床上,闻到了淡淡的秸秆香气,硝制后的狼皮臭味,还有蜡烛的烟味,还有燕麦粥的香味,还有……
“醒了?来吃早饭吧孩子。”丁雅?巴鲁推开门,对他招招手,图利安诺一个骨碌翻身起来。
“我这是在哪?”
“你在玛拉的地上国度,我的孩子。”
“嗯?能不能具体一点?”
“裂谷。”
“啊?”图利安诺傻眼了,“啥?裂谷?”
“是啊,昨晚一个莽汉跑进来大吵大闹,说要和一个女孩结婚,结果抱着一张长椅睡着了。”
图利安诺露出憨憨的标志笑容,“哈哈哈哈哈!笑死了,等等,你说的是我啊?”
“不然呢?”
图利安诺虎躯一震,感到自己荣耀诺德人形象崩塌了,尤其是在暗精灵友人面前丢人——“您确定是我?而不是别的哪个诺德人,您知道我们诺德人长得都差不多的哈哈哈……哈,哈……呃……”
在玛拉祭司们诡异的注视下,图利安诺干了三海碗的燕麦粥,吃了五个烤的黄澄澄的黄油夹心面包,总算抱着肚子,仰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叹气。
“尊敬的祭祀大人,请问我昨晚到底说了什么?”
“你一直喊着女孩的名字,是叫嘉尔娜吧?”丁雅向自己的同伴们确认,祭司们一致点头。
一个来祈祷的小伙子对图利安诺发出惊呼,“哦!大情圣,你还没走啊!”
“???”
“你昨晚在市场里撒钱,让每个路人都去参加婚礼,哦,时间定在一个月后啦。你还不去把姑娘带来吗?”
“……”图利安诺摸了摸自己皮甲下的内衬口袋——好像只有一张纸条,甚至没有半个铜子儿,当然,这不是说他亏钱了,而是这个口袋往往是空空如也的状态,所以昨天的撒币行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呃,昨天我又说去哪里接那个姑娘吗?”
“当然,去独孤城啊,你要在诗人学院学到最浪漫的情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