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净土,鹿正康走到客房,看着床上的赛普汀默示,舒服温暖的阳光从大大的彩色窗玻璃中穿过,在床边的地上投影出一个色彩斑斓的鹿头形状。
巨魔人把五子连环扣卸下,“怎么样,法师朋友,还醒着吗?希望没有打扰你的睡眠。”
凄凄惨惨的赛普汀默示睁开眼睛,咳嗽两声,浑身血脉栓塞,筋骨酥麻,依旧没有力气从床上起身,只是勉力嘶声道:“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这是在阻碍一个伟大的启示,命运会降灾于尔!”
鹿正康走到床头,打开窗户,目光投向屋外,他的衣物沐浴着光,而面容还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中,赛普汀默示拧过头去看他,仔细打量——除了格外雄壮的体型引人注目以外,便只有洁净而带有清香的衣物给人以好感,这样一个大家伙,竟然会做出如此简单粗暴,不近人情的形为,绑架、抢劫、囚禁,十足的恶人。
鹿正康对老法师的恶语相向不以为意,“我知道你,赛普汀默示,命运之主赫迈尤斯?莫拉的仆人。”
“……你,哦!你,你也知道……”赛普汀默示挣扎了一下,测过身,用手肘支撑着自己半坐起来,“你是主人派来的?那就说得通,说得通了……”
“不,不不不,你自作多情了,那个鱼泡脑袋对你没那么好,祂一点也不在乎你的死活。来给我翻译翻译这个字典里说了什么。”鹿正康把储存信息的方典丢给赛普汀默示。
“啊!这是……我的方典,锻莫的奇迹就在我的手心,哦,你去了那个地方不是吗?很神奇是吧,我年轻时也想去,然而随行的同伴都死光啦,只找到了钥匙,却没能找到——那个人。”
“那个人?”
“是的,那个成功进入扎克之塔的人,我在黑降之上的精灵之牙遗迹捡到了他的行囊,里面有调音器和方典,还有日记,那个神秘的探险家,我想他是遭遇不幸了,真是遗憾,他什么都不懂,说不定只是个运气好的……”老法师拿起方典,仔细观瞧,“让我看看,到底卷轴里记录了什么,哦!不!不是我想要的!”
鹿正康询问道:“到底说了什么?”
“龙……龙要回来了,就在不久之后,黑龙——奥杜因!世界吞噬者。天际的高空与大地都被战火笼罩。还有,还有什么……命中注定的龙裔将会出现,阻止世界毁灭的命运,但是,结果是什么,有一团阴云笼罩在龙裔的头上,如此浓厚,我感到命运的气息……”
观看方典的时候,赛普汀默示进入了奇妙的幻境,浑身有不自觉的微微颤抖,鹿正康颇感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在看一个发癔症的人,他自己对这种状态倒是不陌生,只是自己发癔症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看别人做出奇怪举动便感到一种喜剧的滑稽了。
“老法师,还有什么吗?”
“不……”赛普汀默示突然绝望地大喊一声,“为什么,这就是结局吗?”
鹿正康皱了皱眉,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你要阻止他,阻止他杀了……不!”赛普汀默示惨嚎一声,晕厥过去。
此时,方典里的内容已经完全消失,又一次变成空白。
鹿正康检查了老法师的情况,很不妙,急忙用恢复系法术治愈他,然而老法师受到的伤害是精神和心理上的,简而言之,他自闭了,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鹿正康沉默了一下,操纵净土将这个房间里的魔能抽调走,一瞬间就是黑暗降临,外界的光也无法进入,漆黑一片,他又施了一个烛光术,一颗光球悬浮在天花板作为仅有的光源,在这里,一旦法师耗尽了魔能枢脑里的能量就会变成平平无奇的凡人,无法汲取一丝一毫的外界能量。
一个法师囚笼,暂时布置好了。
往后每天都有编号亡灵过来给老法师喂食与清洁,生命元素会时刻关注他的健康状况,只希望他别死在床上。
赛普汀默示,究竟看到了什么?
鹿正康拿着方典离开净土,返回扎克之塔。
他需要再一次解读上古卷轴。
此时约纳斯正百无聊赖地在铜球边缘的平台闲逛,这里有一圈石质桌椅,还有许多残破不堪的书籍,看样子是锻莫们的研究记录。
把卷轴放回水晶里,一番操作后,透镜将光线传入铜球,方典再次充满信息。
没了赛普汀默示,鹿正康需要自己摸索解读方式。
活着真实的游戏世界,需要注意的就是,并非一切命中注定,都是前尘有信。
上古卷轴里藏匿无穷奥秘,包含一切历史,已发生的,未发生的,如此繁杂的信息量,当然不是一个方典就能记录全的,锻莫的研究是将光线从卷轴的一个阙口透入,将其中一点点内容照射出来,破碎而不全,想要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就像瞎子摸鱼一样,不但要耗费苦工,更是得碰运气。
既然需要碰运气,穷举法,那就不好意思了。鹿正康从高台下的一个侧面坐升降梯离开扎克之塔,打开面前的栅栏门三两步就能回到白雪皑皑的天际。这里已经是在白地领了,其首府是晨星城,一个繁忙的港口城市。
扎克之塔只在半山露出一个小台,很不起眼,不过四面里有三面都是紧密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