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江再一次扯了扯魏庭鹤的衣袖,一脸的不认同。
“为了这么一个人浪费一块上好的檀香,我不愿意。”
“别急,这东西多的是。”
魏庭鹤轻声安抚了她两句,随后准备带着她离开。
可不想刚转身,背后就传来了那名男子的声音,诧异中带着微颤,还有一丝愤怒。
“刚刚听姑娘的丫鬟所言,姑娘亦是喜爱制香之人,在下虽无法寻得这上等之物,但绝不会如此暴殄天物,只为了颜面,便随意将这物件毁去。”
原本并未将这男子放在心上的宋婉江听罢拧着眉。
她侧过头去,待看见男子眼中那抹不易察觉的兴奋时,唇角顿时溢出讥讽。
“不知公子的意思是?”
“姑娘若是愿意体谅制香之人的不易,还望能相劝一二。”
“劝什么?不毁了这东西,将它赠与你吗?”
男子默不作声,但握着檀香的手却微微攥紧。
宋婉江见状却笑得厉害。
“我见过不少沿街乞讨的可怜人,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真是千年难得一见,原本我还有些心疼这块檀香,但眼下瞧着,我倒也宁愿毁了它。”
“既然是要丢弃之物,转手赠与有用之人,也算是全了一桩好事,姑娘何必如此刻薄。”
一旁的小二见状正待向前,却被旁侧那高大的男子一声嗤笑镇住。
魏庭鹤不愿见宋婉江动气,伸手轻轻抚过她微红的脸,带笑接过了话头。
“转赠倒是没什么,但也要看你配不配收。”
说罢,他替宋婉江戴上满是狐毛的帽子,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脸。
“何必与这等人多言,这世上无赖泼皮一大把,没得扰了自己的心情。”
“嗯,我原本还有些舍不得,但眼下瞧着这东西被他拿在手中,只觉得恶心的紧,快点抢回来烧了吧。”
宋婉江话音刚落,便与魏庭鹤往外头走去。
侍卫上前准备抢过那块檀香,谁知那男子却突然紧攥着不放,眼神里又迸发出最开始的那股子疯狂。
侍卫瞬间将他擒住,拖出了铺子。
许是动静闹得有些大,里头后院突然走来一位白衣女子,连斗篷都是极其的素雅,只有底部绣了几朵淡色的碎花。
“姑娘请留步。”
宋婉江顺着声音转头。
眼前是烧起的浓烟,被风渐渐吹散了些许后,露出了女子略显消瘦的脸。
见宋婉江停住,她噙着笑意又上前两步,经过烟雾时,轻咳了两声。
“姑娘瞧着眼生,应当是第一次来我这铺子,没成想闹了个不愉快,这东西是我店里卖得不错的物件,我便以此来向姑娘赔罪,还望适才那一出,没有扰了姑娘的雅兴。”
宋婉江瞧着她手里颇为眼熟的盒子,想起刚刚那个小二说的话。
这东西好像...不太适合她。
正想着,一旁的魏庭鹤就伸手替她接了过来,拿在手里瞧了瞧。
“你这物件看着倒是不错,也有一股异香。”
顿了顿,他朝着一旁的苍术微抬了抬下巴。
“去,拿银子结账。”
“不好收两位的银子,毕竟这东西是我的赔罪之物。”
“不用。”
魏庭鹤冷冷回了一句,随后将盒子关上,丢给了一旁的白芨。
“替你们姑娘好些收着。”
“是,大人。”
来人还待说上两句,却见宋婉江朝着她笑了笑,目色中透着柔意,与适才她扫过地上那人的眼神判若两人。
“姑娘是这铺子的东家?”
“正是,前些年与夫君和离后闲来无事,便自己开了这个铺子。”
“和离后自己开的铺子?姑娘当真厉害。”
一旁的魏庭鹤听见宋婉江略带羡慕的语气,下意识皱起了眉。
正准备牵着她离开,却见她好像生了兴趣,松开他的手,往女子靠近了几步。
旁边是那男子的哭声,坐在那堆被烧成灰的木屑面前,嘴里含糊不清,如同疯子一般。
直到小二将人拖了下去,那女子才又朝着宋婉江歉意开口。
“当不得姑娘的称赞,适才还差一点冒犯了姑娘。”
“这也不是你的错,不过那人确实让人恶心。”
“是我的疏忽。”
女子说话间又从腰间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里头粉嫩的颜色顿时吸引了宋婉江的目光。
“那人是我以前夫君家里头的,性子确实...我应下让他偶尔进铺子里转转,不过也是顾及他们家曾经的恩情。”
顿了顿,那女子又接着说道:“适才那颗香丸既然出了真金白银,那这一颗,姑娘可万万莫要推辞,我素来爱香,开这铺子也不过是为了心中喜好,并不太看重银两。”
“可这事同东家,确实没关系。”
“有关系的,姑娘旁边那位,瞧着就不是一般人。”
女子声音小了些,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宋婉江的手上。
“若是适才那位让人直接动手,我这铺子多少会受些影响,我也算求个顺遂,姑娘就收下吧。”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