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沙华和陈曼珠两女来到了张爷的店铺,三十多平方的空间内只放了两三个货架,上面摆放着常见的日常用品,是个平常的小卖店。
张爷坐在门前的一张陈旧的实木桌子旁,看上去那就是收银台了,张爷指着旁边几个塑料凳子,示意让他们坐下。
“小沈啊,之前咱爷俩聊得不错,但我知道你是有目的,就跟那俩丫头一样。”张爷拿起烟杆对着桌角磕了磕铜锅,把铜锅里的残灰磕掉,桌角上都是坑坑洼洼的,一看就是经常拿它磕铜烟锅。
“我是来这里找个人的,是个女孩,十三岁左右,好像跟那个叫冬月在一起,至于她们?”沈沙华扫了一眼陈曼珠她们向张爷解释道。
“张爷,我们是京都来的记者,根据线索我们是来跟踪调查有关孤儿院拆迁事件。”陈曼珠连忙跟着沈沙华叫起了张爷。
张爷装烟叶的手顿了顿,眯起眼睛,脸部的皱纹挤成一团,不知道在深思着什么。
张爷叹了口气,颤微地站起身,拿起一块暂停营业的牌子立在门口,把门关上后,再次坐了回去,拿起烟杆,烟嘴放入口中,沈沙华赶紧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咔吧咔吧摁了两下火苗就出来,沈沙华把打火机伸到烟锅旁,张爷对准火苗使劲地吸了两口,烟锅里烟叶彻底点燃了。
屋子里黑暗暗的,张爷一吸一吐,手中的烟锅一明一暗,淡淡的灰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周围,浑浊的眼睛盯着前方,透过墙壁仿佛能看到虚无缥缈的远方。
到了
“冬月是个苦命的孩子,刚出生就被遗弃了,一对老夫妇机缘巧合下捡到了冬月,看她可怜就收养了她,后来二老就开了个孤儿院,本来老夫妇都有退休工资,爷们给别人打打零工,老太太捡捡破烂,外加社会捐助,日子还过的去。”张爷说到这里神色就暗淡了下去,“有一天,镇里来了一帮人,说是要建什么厂,看中孤儿院那块地,老夫妇不同意,他们用各种手段来威逼利诱,但就是没用,最后他们居然放火了,大火无情,没有控制住,老夫妇外加七八个孩子被困在火里面,老头赶忙救人,在救出最后一个孩子后,房屋在大火中倒塌,老头被压在了里面,老太太抱着孩子们在雨中嚎啕哭,看着大火在雨中燃烧,浇都浇不灭,等到火灭了后尸体都烧没了,老太太因此大病了一场。”
“那最后怎么样了,抓住凶手了吗?”赵青灵屏住呼吸问道。
“最后不了了之了。”张爷冷哼道,随后对着烟嘴吸了一口。
“怎么会,政府不管吗?”赵青灵小手紧紧握住拳,神色愤怒问道。
张爷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对着门口吐着烟雾。
“之后,老太太到处告状,没用,不是证据不足,就是用各种理由推脱。老太太想要上省里告状,她周围成天到晚都有人在监视,每次都被赶了回来。”张爷吸了口烟,吐了口云接着说道,“有一天,老太太趁着大雨,想要再一次去省里告状,没想到这一次出了意外,老太太一天一夜没回来,冬月急了,领着弟弟妹妹去寻找,最后在镇外路边的排水沟里发现了她,当时老太太浑身冰凉只剩下一口气了,孩子围在一起哭,不知道咋办,最后在弟弟妹妹的帮助下,冬月瘦小身躯背着老太太,含着眼泪,磕磕绊绊地回到镇里,镇子不大,人们纷纷被哭声吸引过来,把老太太送进了医院。”
“那后来呢。”赵青灵眼睛里泪水打着转,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后来没钱了,不能在医院住了,就搬回了孤儿院,老太太身体大不如从前了,只能靠着药物等死了,冬月是那群孩子里最大的,倔的很,硬是用一己之力担起了孤儿院的责任。”张爷拿着烟杆又在桌角磕了磕,铜烟锅里的烟灰洒落在地上,弹起了点点火星。
“最近孤儿院里是不是又来个女孩?”沈沙华再一次问了那个关于女孩的事。
“好像是,白白净净的,跟冬月一样大,一点也不像孤儿,她来后帮了冬月好大忙。”张爷回忆道。
“张爷,我看见这附近有一群小混混,他们跟孤儿院是什么关系吗,也是被收养的孩子吗?”陈曼珠终于打破沉默,问出了她想问的问题。
“哦, 他们不是孤儿,父母外出打工,只有老人带着,后来老人没了,他们的父母就在也没回来。他们聚在一起游手好闲,偷鸡摸狗,经常有上顿没下顿的,孤儿院老夫妇看这可怜,让他们在自己那里吃饭。老头没了,老太太病倒了后,他们就再也没来过,有一次那群人对孤儿院还不死心,趁着老太太病倒又来找麻烦,然后那些孩子就跟他们起了冲突,打那以后他们就开始打架,一天一小打,两天一大打,最严重的有一个孩子被打进了医院,差点没抢救过来,最后还是我们大家凑的医药费。”
陈曼珠几人面面相觑,还有这样的故事,不可思议,顿时对那几个小混混刮目相看。
“张爷,有华子吗,给我来两盒。”沈沙华觉得给张爷钱,他不一定会收,那就买两盒烟意思意思了。
“有。”张爷回身在烟架子上拿出两盒华子递了过去。
沈沙华摸了摸兜,发现没有带现金,只好看向陈曼珠讪讪的说道:“借点钱。”
陈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