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卿纵身一跃,从陡峭崖壁上跳到山顶边的某一处草丛中,双眼散射着野性伺机潜伏。
深夜已至,唯有透过一丝月光才可窥见四伏的危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被收入她耳中。
死寂中,她在草丛中碾压一根树枝的声音都被放大无数倍,刹时,前方几匹似是觅食的野狼目光凝聚于此。
萧卿卿深吸了一口气 ,她身上有先前与侍卫打斗留下的血腥味,今晚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怕是免不了。
那便速战速决!
只见草丛中一道人影闪出,长剑直挥就刺入了一只野狼的身体,狼群见状纷纷向萧卿卿扑咬而来。
那一剑直中要害,刺穿了狼的心肺,她将剑一抽,狼的尸体便如敝履般被丢在原地。
狼群闻到同伴血腥味更是发狠,眼中闪烁着妖异的绿光,一匹匹接连向萧卿卿扑去。
萧卿卿侧身一躲,踏着身侧的木头一跃而起,踩在了一匹狼的身上,一剑刺入后颈,直取性命。
其中一只野狼飞身死死咬住她的手臂,萧卿卿不停摆动手臂企图将它甩开,其它几只狼趁机攻击肩颈与背部,将她从同伴身上扯下。
萧卿卿不断摇晃身体脱离狼群掌控,却只见自己被它们拖着带入深林之中,即将落入狼腹。
萧卿卿的身体不断被小石子摩擦碰撞,她试着从狼群快速拖离的动作缝隙中抓住石头,身体上的疼痛越发明显。
终于,她抓住了一枚石子,却因动作过于粗犷划破了手,拖至又一棵树边时她用双腿死死勾住树,不顾撕咬处传来的疼痛,发狠似的将石头猛然向左臂边的狼的眼睛砸过去。
狼顿时松开了撕咬的牙,龇牙咧嘴中又带着呜咽声。
狼瞎了眼,又慌了神,已是废了半条命。
铜头铁尾豆腐腰。萧卿卿用方才在草丛中拧开的杀人戒为武器,拳拳打在另外两只狼的腰腹处,鲜血淋漓喷洒在黑夜中。
山中猛兽繁多,方才的打斗声定惊扰了许多动物,此地鲜血蔓延不宜久留,萧卿卿喘着粗气,透过月光瞥了几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将佩剑抽回,捂着溢血的伤口匆忙离开去寻另一头的下山路径。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是从山南上来的,只需沿着上来的的路径直走向山北即可,一路几乎是从树上翻去的,除了狼群这种狡黠且极具耐心的动物不得不以命相搏之外,也并无格外难以解决的。
天色泛起了鱼肚白,终是寻到了萧家军。萧家军副统领枫实乃萧焘多年前所救,对萧家忠心耿耿,对萧卿卿更是视如己出,此刻见到其负伤来寻,赶忙唤来军医“大小姐此时前来,莫非前线有变故?”
“军中粮草有异,父亲猜测应是内部与皇家勾结要一举铲除萧家,萧家还未来得及放权便遭此劫难,却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覆灭!”萧卿卿狠狠地拍了掌桌子,震得手臂上刚包扎的伤口又渗了血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毓国大军压境,明摆着为并吞赤梁疆土而来,此刻他们却要斩杀前线大将,这狗皇帝山珍海味吃多了不成竟昏聩至此!”萧卿卿皱眉怒声道
“萧家军一切听从大将军派遣”枫实为萧焘感到不值,他只能生死一切听从将军调遣以表忠心。
“枫实叔叔,既然如此,萧家军便交付给您了,这是父亲的将令,您接过便可从此处一路到前线畅通无阻。”萧卿卿从衣袖中拿出一枚玉牌,双手交托给他。
“大小姐不与我们一同去?”
“你们大军浩浩荡荡脚程太慢,我先行一步与父兄汇合,便不与你们一道。”萧卿卿最后也只落下“保重”二字便又骑了一匹马匆匆赶去前线。
衍王府
“养你们,是做什么吃的?”太师椅上传来冷冽、淡漠的声音,整座府邸被上位者所压抑着。
大殿中跪着十几个暗卫,无一敢做声,生怕被主上的雷霆之怒所牵连。
“各人自领十骨鞭。”
骨鞭,三鞭皮开肉绽,五鞭血肉模糊。素日只用于严刑拷打,饶是皮肉再厚实的壮汉也绝挨不过二十鞭。
主上为了一个即将家族覆灭,人头落地的女人竟要鞭挞这些为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十几名暗卫各自心生愤恨,却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谁若发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之声,谁顷刻间便会尸骨无存。
“报!”
椅上一筹莫展的谢云谏眉头舒展开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有意无意地轻敲着桌面,允诺其禀报
“萧家军拿着护国将军玉令已经离开颍都了!”
萧家军动身意味着萧卿卿已将消息带到,可他已在城中布下了大量人马,她是如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不被发现的?
“主上,还有一事,绿耳也在瑶光山山南寻回来了”
谢云谏瞳孔猛缩了一瞬。
瑶光....瑶光山!?
她定然是从山南翻了过去,那可是龙潭虎穴。
“萧家军部队中可见大小姐?”
“并无”
果然,如他所料,萧卿卿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性子,偏要单枪匹马往陷阱里闯,她要赴面的可都是些比之豺狼虎豹有过之而无不及之人。
“备马。”说着,谢云谏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