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轻咳一声,一改嚣张跋扈的模样,笑道:“不过是误会一场,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其实本皇子与三姑娘一样,都是乐善好施之人。”
“乐善好施?”
柳雨璃嘴角上扬,笑意不及眼底,“方才小女所听到的,与殿下说的却大相径庭,难道是小女听错了?”
“都是护卫自作主张,并不是本皇子的意思!本皇子刚才在马车中睡着了,并不知外边发生了何事!”
大皇子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只想维护自己在柳雨璃心中的形象。
柳雨璃也不拆穿他,刚才马车外那么大的动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大皇子又踹向刚才的护卫,喝道:“你们竟敢擅自做主,欺辱灾民,该当何罪?各领二十大板!”
护卫们一肚子委屈,又不敢多嘴,甘愿领罚。
灾民们看着表里不一的大皇子,交头接耳,嗤之以鼻。
柳雨璃忽生一计,“听闻大皇子向来慷慨,灾民们也甚是可怜,大皇子定不会袖手旁观吧?”
“当然不会!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大皇子故作威严,卖弄起肚子里的几滴墨水,“这些灾民亦是子民,本皇子怎能坐视不管?来人!取些银两来!赏给他们!”
灾民们手中捧着碎银子,面面相觑,又受宠若惊。
不知这位柳三姑娘究竟是何来头?大皇子竟对她这般言听计从。
唯有那个名为星河的少年,察觉出大皇子对柳雨璃的不怀好意。
他不愿拿大皇子赏赐的银两,生怕大皇子再借机为难柳雨璃。
“我年纪轻轻,有手有脚,若不是饿得走投无路,也不会沿路乞讨。我们能靠双手挣钱,不白拿银子!”
柳雨璃眸光流转,看向人群中一脸倔强的少年,眸底闪过一丝诧异。
“你倒是有志气!”大皇子冷哼一声,冲护卫吩咐了一声,“把他们带回去,找个差事,安顿下来。”
“是。”护卫应声。
灾民们接连道谢,被护卫带离。
临走前,星河望向白衣少女,那双湛湛有神的眸子,更加明亮。
柳雨璃也行礼告辞,“小女家中有事,先告辞了。”
“三姑娘留步!”
大皇子上前两步,挡住柳雨璃的去路,“今日难得见上一面,这好山好水的,不如我陪姑娘走走?”
“好山好水?”
柳雨璃望向被洪水席卷过的凤鸣山,那随处可见的乱石,东倒西歪的树木,泥沙汇成的河流,还有脚下这条坑坑洼洼的山路,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好山好水。
“大皇子怕是对好山好水有什么误解。”
大皇子不怒反笑,他见惯了阿谀奉承,上赶着倒贴的美人儿,还是头一次遇见像柳雨璃这般清冷脱俗的女子。
“小女告辞了,殿下请便。”柳雨璃绕过大皇子,朝马车走去。
大皇子的心此刻如同被猫挠了一般,只想博得美人一笑。
“三姑娘……”
一道冷冽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臣沈潇然见过殿下。”
大皇子回眸望去,只见一修长的身影翻身下马,红袍翻飞,朝这边踱步而来。
他那精致的五官如霜似雪,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眼底泛着幽冷光泽,浑身上下透着矜贵傲然。
“沈家潇郎?”大皇子微微一顿,双眸眯起,“你怎么来了?”
沈潇然的眸光扫向马车旁的柳雨璃,又看向大皇子,“臣随二殿下一同前来。”
二皇子的仪仗从不远处缓缓走来。
柳雨璃冲沈潇然欠身,“小女见过沈大人。”
沈潇然微微颔首还礼,“三姑娘幸会。”
“你们也是来拜访夜……国师的?”大皇子神情不满。
“是。”沈潇然不遮不掩。
二皇子走下马车,理了理锦袍,姿态悠闲,“大哥今日来得倒早,臣弟差点就落后了。”
大皇子板着脸,“为兄刚到不久,二弟来的也不算晚。”
柳雨璃再次行礼,“小女见过二皇子。”
二皇子勾手示意免礼,怪不得潇郎要先行几步,原来是替柳三姑娘解围来的。
他又看向大皇子,嘴角微扬,“我还说大哥仗义,故意在此处等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大哥是因为有佳人相伴,所以耽搁了时辰。”
沈潇然闻言,俊眉微蹙,面如冷霜。
“二弟莫要胡言。”大皇子心生不悦,“别再影响人家姑娘的清誉。”
“大哥果然是怜香惜玉,臣弟自愧不如!”
二皇子笑的意味深长,“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哥两年前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臣弟还以为大哥会长记性,没想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皇子被戳中痛处,语气隐隐透着几分怒意。
若不是两年前荧惑守心一事,自己怎会被废黜太子之位?
沈潇然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柳雨璃,只见她悄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沈潇然不禁勾唇,不动声色地伫立在原地。
柳雨璃一脸无奈,大皇子和二皇子两人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