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站在殿外听了个真切,脸色愈发阴沉,这个逆子!居然敢觊觎皇位。
难道荧惑守心的天象,是暗指这个逆子危及皇位,有了不臣之心?
皇上勃然大怒,一脚踹开殿门。
丝竹声戛然而止。
只见太子衣衫不整,搂着一位西域美人躺在榻上,殿内酒色生香,一派奢靡。
众人大惊,美人、乐姬、舞姬、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
太子愣在原地,看着愤怒的皇上,酒醒大半,“父皇……”
沈贵妃惊奇不已,“太子不是在静心思过吗?这怎么……”
没想到,今日来桂香园居然有意外收获,真是天助我也。
皇上怒不可遏,指着太子的鼻子骂道:“你这个逆子!朕还没死呢!你就惦记着朕的皇位了!”
太子心慌意乱,跌跌撞撞地跪倒在皇上面前,“父皇饶命!父皇饶命!那都是酒话,做不得数!”
“酒后吐真言!”
皇上一脚踹开太子,“朕让你在东宫禁足思过,你却如此荒淫无度!亏得你皇祖母还心疼你,生怕你受了委屈!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不是的!不是的!都是她们勾引儿臣!都是她们的错!”太子指着西域美人,一脸无辜。
舞姬们胆战心惊,纷纷求饶。
西域美人哭诉道:“太子的话,奴婢不敢不从。”
“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皇上再次踹向太子,“你这狼子野心总算是露出来了!朕罚你闭门思过,你竟在这里饮酒作乐,如此荒唐,朕怎么放心把江山交给你!”
太子抓住皇上的袍角,哭喊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
皇上一脸厌恶地瞪着太子,“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哼!你这个逆子!还想打江山的主意!你做梦!”
太子傻眼了,跪地求饶,“父皇!儿臣只是一时失言!你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废我!”
“你这个蠢货!愚不可及!”
皇上气得脸色铁青,转身离去,多一眼都不想再看太子。
沈贵妃捂住嘴,幸灾乐祸,追着皇上,“皇上,太子平日里倒是恪守本分,谁能想到暗地里竟如此不成体统。若不是臣妾和皇上今日亲眼所见,怎敢相信太子会做出这种事来……”
“太子?他还配得上太子?得亏朕今日来了,不然还被他蒙在鼓里!静心思过,就是这样思过的?先把他幽禁东宫!”
皇上眉头紧锁,下令道:“东宫当差的所有宫女太监,还有那些舞姬乐姬,全都杖毙!”
言罢,皇上负手离去。
沈贵妃不禁扬起嘴角,今日居然看了一出好戏!太子这次算是栽了大跟头了!真是可喜可贺!
太子被幽禁东宫的事传开,皇上却迟迟不肯发落,众说纷纭,圣心难测。
不管是许丞相求情,还是皇后求情,都被挡了回去,皇上避而不见。
太子荒淫无度,觊觎皇位,皇上辗转反侧,一夜难眠。
次日早朝。
皇上有意试探朝中大臣的口风,关于废黜太子之事,许丞相老泪纵横,极力求情。
太子党羽也纷纷求情,希望皇上三思。
二皇子党的大臣以沈丞相为首,极力主张废黜太子。
今日的早朝极为热闹,双方唇枪舌战,最终皇上也没有下定论。
退朝后。
皇上愁眉不展,陷入两难,太子废立,关乎江山社稷,动摇国本,再加上荧惑守心的事,他不得不防。
不过眼下,他还得再等等。
回御书房的路上。
许皇后跪在御书房殿前,脱簪请罪,求皇上开恩,饶恕太子。
皇上不予理会,只说了句慈母多败儿,便拂袖进了御书房。
许皇后一直跪在殿外,迟迟不肯离去。
直到午后,首领太监李全匆匆前来禀报,“皇上,密报传来。”
皇上顿时来了精神,他总算等到了。
“太子手底下可还有死士?”
李全如实答道:“回圣上,除去洛州死得上百人之外,南边有两处,北边有一处,零零总总加起来,有上千名死士,都是太子手下。包括,高博溺水案的凶手王祥,他被太子灭了满门,后又嫁祸到二皇子的头上。
太子曾多次派死士刺杀西凉王,还曾暗杀二皇子,朝中大臣也曾惨遭毒手……”
“这个孽障!他是想谋反吗?是不是哪一天也要刺杀到朕的头上?”皇上怒火中烧,“朕真是看错他了!”
李全从未见皇上如此震怒,劝道:“皇上当心龙体。”
“如此骄纵荒淫、心狠手辣之人,朕怎会把江山交给他?”皇上越想越来气,“传朕旨意,废黜千云湛太子之位。”
“事关江山社稷,还请圣上三思啊!”李全跪地。
皇上冷哼一声,不为所动,“今观云湛不法祖德,不遵朕训,肆恶虐众,暴戾淫乱,朕包容多年。似此不孝不仁,朕所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付此人。”
废黜太子的旨意下发,震惊朝野。
太子千云湛是圣上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极得皇上宠爱,皇上对他一向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