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寒赶忙追上来,喋喋不休地问:“快说说,世子爷是不是有意中人了?”
程清歌板着脸,脚步加快,径直往前走着,“没有。”
唐子寒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紧跟其后接着问:“世子爷的意中人可是柳家大姑娘?”
“不是。”程清歌越走越快,不假思索地否认。
唐子寒小跑几步,挡在程清歌面前,伸手拦下他,“此话当真?”
程清歌止住脚步,不耐烦地看着唐子寒,“你哪儿来这么多的问题?”
“你当真不属意于柳大姑娘?”唐子寒再次问道。
程清歌故作逞强,立马反驳道:“谁说我属意她?我为何要属意于她?”
“那你刚才在巷子里为何揍那姓周的?”唐子寒满脸狐疑。
程清歌一时语塞,又立马想到了托词,“他可是郑涛江的门客,他打的什么主意,你还不知道吗?看在柳二郎的面子上,本世子也不能袖手旁观吧?”
“看在柳二郎的面子上?”唐子寒轻笑出声,这理由太牵强了些吧?
“柳二郎何时有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世子爷亲自动手?反正我是不信。”唐子寒连连摇头,他可没这么好糊弄。
“信不信由你。”程清歌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丢下一句话,继续往前走。
瞧着程清歌故作逞强的身影,唐子寒微微扬起嘴角,心生一计。
夜,静静的,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满了大地。
程清歌和唐子寒来到凉州城外,众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千凌昱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语气不满道:“你们二人为何耽误了这么久?”
“世子爷他……”唐子寒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清歌开口打断,“事已办妥,现在就启程吧!”
“走吧。”千凌昱率先上马。
段翊紧跟其后也上了马,他冲程清歌和唐子寒使了个眼色,指了指不远处的两匹马,“快上马吧。”
柳雨璃和柳清瑶坐的马车,车中有不少好吃的,都是段大哥特意备下的。
马车也缓缓起步,往才子山方向走去。
段翊率领护卫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开路设防,确保众人安危。
千凌昱和柳洛尘并肩骑马,边走边聊书院里的新鲜事。
陶恒策马走在马车一侧,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姑娘,别人可不关他的事。
程清歌和唐子寒跟在马车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基本上都是唐子寒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程清歌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他不胜其烦,策马扬鞭,追上马车,并肩和陶恒走着。
“原来你就是陶恒?”程清歌凤眸微眯,借着月色,打量着陶恒。
“正是。”陶恒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
“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程清歌嘴角上扬,语气有些慵懒。
去年洛河一战,这陶恒在云兮楼里作诗,扭转舆论,也算是帮过王爷。
王爷一直说想见陶恒一面,却没得空,没想到今日算是碰上了。
更没想到,印象中一向古板老成的教书先生,竟是陶恒这般放荡不羁的模样。
“哦?听语气,陶某可是让世子失望了?”陶恒嘴里叼着一根草棒,样子好不悠闲。
“失望谈不上,就是有些意外。”
程清歌瞧陶恒这吊儿郎当的样子,他也放松了下来。
陶恒一手抓着马缰,一手玩弄着草棒,轻笑道:“意外这个词,我喜欢,陶某确实喜欢做意料之外的事。”
“有意思。”程清歌意味深长地说道。
唐子寒也策马追上来,和陶恒打招呼,“南城先生,久仰久仰。”
陶恒冲唐子寒拱了拱手,客套道:“唐五公子,幸会幸会。”
三人并排骑马到底是拥挤了些,程清歌为了躲唐子寒,再次快马加鞭往前走。
这次他径直来到了段翊身旁,“我开路,你断后。”
段翊无奈摇头,只好策马来到马车后,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丝毫不敢松懈。
陶恒也故意落后几步,和段翊并排走着,出声埋怨道:“老段,你不够意思啊!这都一个月没来找我喝酒了!不会是因为上次喝酒输给我了两斤牛肉,所以吓得不敢来了吧?”
段翊瞥了陶恒一眼,“别胡说!年底太忙了,王爷身边离不开人!我还能缺你两斤牛肉?下次给你买五斤!”
“这可是你说的!”陶恒指着段翊笑道,生怕段翊再反悔。
“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该搬家了。以后寻你喝酒,就不用再往姑臧县跑了。”
段翊一脸憋屈,“每次喝多酒,我还得骑马半个时辰才能到王府,好几次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陶恒却没听进去段翊说的后半句,搬家?为何要搬家?莫非……
“柳县令可是要升官了?”陶恒眸底一亮。
段翊微微点头,“你倒聪明!年前就把举荐折子递上去了,文书还没发下来。不出意外的话,二月底就该到了。”
“可是知州通判?”陶恒心想:自己这审案断案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