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瑶微微一笑,“周公子过誉了,我只知皮毛,算不得通晓医理。”
她不过是因魏云锦曾多年缠绵病榻,对药名倒是耳熏目染罢了。
周言深温和一笑,“姑娘过谦了。”
四周有人了然低语,无一不赞叹柳清瑶的才情,无一不惊叹柳清瑶的美貌。
高阁之上的俊朗男子,再看柳清瑶翩然一笑,他的心竟然怦然一跳。
他曾幻想过多次那层面纱下的容颜,但没想到会如此惊艳。
老板对柳清瑶佩服得五体投地,将蝴蝶花灯递给柳清瑶,“姑娘才貌双全,在下佩服!今年这元宵灯会是西凉王府举办的,姑娘蕙质兰心,竟连猜中两个灯谜,不妨去向世子爷讨个赏赐,若能得世子爷的青睐……”
西凉王府每逢佳节都会出资出力,造福百姓,比如今年元宵节在闹市搭个棚子,煮汤圆分给百姓。
还有这猜灯谜,为了嘉奖有才学的人,若能拔得头筹,还可亲自讨个恩赏。
今年由于西凉王公务太繁忙,所以这灯谜,皆出自世子爷程清歌的手笔,题目比起往年西凉王所出的,倒是出其不意了些。
不仅如此,西凉王府还会办灯展,放烟火,也算是与民同乐。
柳清瑶从容自若,垂眸谢道:“老板谬赞了,小女子才疏学浅,只想淡过此生,对世子……了无兴趣,还望老板莫要再提。”
众人不禁有些惊讶,有多少女子挤破头想嫁给王公权贵,不想这姑娘竟不屑一顾。
高阁上的俊朗男子面色深沉,薄唇抿成一线,更显摄人。
身后的琴声悠悠传来,只觉得无比聒噪,“别弹了!出去!”
高阁上,管弦之音戛然而止。
一众乐姬应声后,悉数退下。
千凌昱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案几上,眸光瞥向站在窗边的程清歌,“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唐五刚回凉州,今日是来给他接风洗尘的,世子莫要坏了雅兴。”
段翊也看向程清歌,这世子爷怎么阴晴不定的?谁又招他了?
“王爷息怒,我去瞧瞧世子。”
唐子寒倒吸一口凉气,生怕千凌昱再迁怒程清歌,随即站起身赔笑道。
千凌昱轻嗯一声,面色缓和了些。
唐子寒端着两杯佳酿,来到轩窗边,问道:“世子爷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程清歌不出声,眉目紧锁,盯着窗外,脸色暗沉得似乎想吃人。
“世子爷稍安勿躁,可别坏了王爷兴致!”唐子寒将酒杯递给程清歌,冲他使了个眼色。
“啪。”程清歌手一收,将窗户骤然关上。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径直来到案几前,连着痛饮三杯。
“世子好酒量!”唐子寒连忙斟满酒,夸赞道。
刚倒满一杯,程清歌又一饮而尽,“接着倒酒!”
瞧他这一副借酒消愁的模样,唐子寒根据自己多年积攒下来的情场经验,推断程清歌定是为情所困!
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世子可是为情所困?”
“滚!”程清歌冷着一张脸,将手中的杯盏砸向唐子寒。
唐子寒一个闪身躲过,杯子应声落地。
千凌昱早都习以为常了,“甭搭理他!让他自己静静。”
唐子寒的心里却跟被猫挠了似的,他对程清歌越发的好奇,他走了几个月,这中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堂堂世子爷究竟对何人动了凡心?问题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入得了程清歌的眼?他太想知道了!
唐子寒走到段翊身边,挤眉弄眼地使了个眼色,“老段,快给我说说,世子他……”
段翊耸了耸肩,“世子的心难猜得很!他说我和王爷是和尚……你问我也是白问!”
“说的是你,可不是本王!”千凌昱摇着琉璃盏中的果酒,轻抿了一口。
“对对对,末将若是和尚,那王爷就是……方丈!”
段翊小声呢喃道,生怕被千凌昱听见,但却被一旁的唐子寒听了个真切。
唐子寒惊得一个踉跄,捧腹大笑起来,“老段你如今可以啊!竟敢给王爷顶嘴了!”
“这话是世子说的,我只是转述……”段翊恨不得捂住唐子寒的大嘴巴,连忙解释道。
千凌昱无奈摇头,指着段翊笑骂道:“老段以前多么成熟稳重,现在跟你们在一起厮混久了,变得越发油嘴滑舌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唐子寒掩住笑意,急忙撇清自己,“段将军跟在王爷身边才是最久的,我可是今天才回的凉州,可不能怪到我的头上!”
“听你的意思,是本王把他带坏的?”千凌昱黑眸一凛。
“自然不敢!”唐子寒摆手赔笑,怪谁也不能怪王爷啊!
千凌昱自然没真的恼了他,又饮了一口果酒,问道:“说说,这次回京数月,可有什么新鲜事?”
唐子寒瞥了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程清歌,故意大声说道:“我见了程太傅,他可是给世子爷物色了好几个名门贵女,甚是不错!”
程清歌立马回过神来,凤眸冷冽,盯着唐子寒,“再敢胡说,我就把你丢下去!”
“好啊!”唐子寒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