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会知道?这得问你自己。”黄老夫人故作从容,没想到这书香平日里看上去不声不响的,实际上却这般牙尖嘴利。
“若我见财起意,平日里的机会多的是,夫人对我一直都很信任,我也很清楚夫人值钱的首饰都放在何处,我偷偷拿走便好,又怎会大张旗鼓,将整个屋子都翻找一遍?”
“听见没,她承认是她偷拿的首饰了。”
黄老夫人开始断章取义,“我有人证能证明首饰是书香偷的,巧儿可是全程都看在眼里的。”说完,又赶忙冲巧儿使了个眼色。
巧儿连忙从黄老夫人身后走了出来,义正严词地说:“不错,我能作证,确实是书香偷走了夫人的首饰!我和老夫人闻声赶来,好心劝她,她却顶撞老夫人。
“情急之下,老夫人才打晕了她!没想到她居然恶人先告状,诬陷老夫人!老夫人岂能受她的侮辱?!”
柳雨璃在一旁冷眼瞧着,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爹爹啊!你千万别犯糊涂!
柳文杰饮了一口茶,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书香,巧儿的话可是真的?”
书香小脸都白了,“当时奴婢正在后院洗衣服,我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偷首饰啊!我看到是老夫人和巧儿她们……”
“儿啊!你得替为娘做主!这小蹄子不知是借了谁的势,竟敢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可是你的母亲,也是家中的长辈,我怎会做偷鸡摸狗之事?”黄老夫人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柳文杰自知他的俸禄家底都在黄老夫人手中存着,老夫人是不愁钱花,自然没有偷盗的理由。
但是这书香跟在妻子身边多年,她的为人自己还是信得过的……
这下倒是难办了。
“璃儿。”
魏云锦泪眼婆娑地看向柳雨璃,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聪明的小女儿身上。
她始终相信书香的为人,定不会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柳洛尘和柳清瑶也不约而同地看向柳雨璃,不知何时年纪最小的柳雨璃,在他们心中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柳雨璃轻叹一声,轻拍两下魏云锦的手背,示意母亲安心。
她本不想管的,打算让书香按自己叮嘱的话说即可。可是没想到她这个爹耳根子这么软,为了一个孝字,竟为难成这个模样!
柳雨璃随即走到厅中,冲柳文杰盈盈一礼,“父亲……”
柳雨璃刚一开口,便被黄老夫人厉声打断,“成何体统!长辈说话,哪儿有你这小辈随意插嘴的道理!还不快退下!”
黄老夫人一瞧柳雨璃打算开口,便知道她没什么好话。
这个小孙女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千万不能给她开口的机会!
“祖母为何这般……”
柳雨璃本想说狗急跳墙,但顾忌长幼尊卑,硬生生把这四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祖母为何这般惊慌失措?可是怕我说出什么话来?”
“身正不怕影斜。我有什么好怕的?”
黄老夫人被柳雨璃的话堵得也不好再阻挠,只好怒瞪着柳雨璃,看她能说出朵什么花儿来。
“父亲,女儿一直敬仰父亲的断案能力。今日这案子,女儿也是从头听到尾,其中有三点疑惑,还请父亲能开解一二。”柳雨璃毕恭毕敬地行上一礼,态度谦和。
柳文杰对柳雨璃的话很受用,也摆起了长者的姿态,“说吧,为父定为你排忧解难。”
柳雨璃在厅中踱了几步,看向柳文杰,问道:“其一,老夫人和巧儿都说是闻声赶来后罩房的,后罩房位于宅院最后方,与正房有一院之隔。”
“请问父亲,老夫人和巧儿是听到了多大的动静,才闻声赶来的呢?若书香真的在行偷盗之事,为何不掩人耳目,却要大张旗鼓地引人注意?”
柳文杰低头沉吟,柳雨璃的话说得没错,这确实说不通!
书香感激地看着柳雨璃,如同看到救星一般,三姑娘真是聪明,说话都能说到点子上!
众人都望向黄老夫人和巧儿,黄老夫人一时语塞,随后又开口说:“我是听到了老鼠的动静,是老鼠!”
“若是听到老鼠的动静就更不可能了。祖母,这老鼠总不能是成精了吧?”柳雨璃故作惊讶。
黄老夫人气得哑口无言,恨不得用目光杀了柳雨璃。
柳雨璃转眸看向书香,问道:“你赶到后罩房之前,在做什么?”
“我在院中洗衣裳,就在后院的水井旁边洗的。”书香不假思索道。
“不如大家一同去后院看看。”
柳雨璃带着众人来到院中的水井旁,水井边确实放了一盆没有洗完的衣裳。
柳雨璃拿起盆中的衣裳,闻了闻,都是皂角的味道。
书香连忙解释道:“我刚放完皂角粉,就瞧见老夫人带着巧儿去了后罩房,我连忙也跟了过去。当时手上都是皂角粉,还没来得及冲洗。”
“大姐,你帮忙把娘亲的首饰匣子拿过来。”柳雨璃冲柳清瑶说了一句。
柳清瑶连忙跑进后罩房,拿出首饰匣子递给柳雨璃。
柳雨璃将匣子放到鼻尖闻了闻,“遇水后皂角粉就会粘在手上,若不用清水多加冲洗,是洗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