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杜万嘴上说着,手里凭空浮现出两杯茶水,由于没有凳子,两人干脆坐到了屋外的桃树下。
这里有块石头,刚好能坐人,舒杜万挥了挥袖子,将上面的花瓣扫去,而后便邀请白泽坐下。
“白兄,你这样貌倒是没变丝毫,就连手里的狐狸都一如多少年前啊!”
说来也巧,两人初识的时候,白泽刚刚救下另一只九尾狐,洛涟的母亲,洛清妍。
“哈哈哈哈,确实很巧啊!不过舒兄这些年,实力却是精进不少。”
初识那时,还是一百年前,那天正是舒杜万三日成九境的最后一日,白泽正是被那恐怖的波动吸引而去,由此结识了舒杜万。
“白兄还是那般深不可测,我的修为依旧是被白兄随意看穿啊!”
“妖族不入四大奇物,我哪里比得上你这仙录第一。”
“天道不公,两族之失啊!”
道城四大奇物,却只收录人族修士,妖族与其他种族皆是不上榜,故而各族之间的实力并不清晰。
白泽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却并不是很在乎,马上便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今日在城门口,我倒是遇见了个有趣的人族后辈,除了周遭惊人的剑气外,那紫气也是不同寻常。
那家伙,多半是当今的小皇子吧,这郑家还真是代代皆有人才出啊!不过,这武道立国的家里居然出了个剑仙,倒是怪哉!”
舒杜万转过头,看向白泽,面露惊讶,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这些年没关注天下的大事?如今的世道,当家作主的可是景国了,郑国已是前朝。”
“嗯?”
白泽一愣,两人上次相见不过三十年前,后来他便避世修行,这番出关,也是心有悸动,刚好救下了洛涟。
这其中游历的些许时间,他压根没注意天下王朝的兴亡,如今舒杜万一说,他才知道这番变故。
“白某毕竟不是人,这些年来一直在闭关,出关后这段时间也没注意这天下易主。
这么说来,那小子是当朝皇子了?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郑朝官员,如今竟然能容忍这他国皇子在自家门前晃荡?”
舒杜万摇摇头,举杯喝了一口后,待杯中茶水自动续上,才开口解释道:
“非也非也,那孩子叫余正。正是郑朝的最后一位皇子,学剑也不奇怪,当初他父亲和那女子剑仙眉来眼去,你也是知道的。”
白泽点点头,心中算是知道了,一分舒杜万说的,九分他自己推算的。
前朝皇子,天下兴亡,算起来确实费了些力气。
不过,他是谁啊,妖族一顶一的妖师!
“啧啧,说起来,这余正的剑气,当真是吓人啊!就是那余剑,当初也没这份气象吧!”
“呵呵,余剑?哼!他和我这徒儿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徒儿?你倒是半点不尊敬,这余剑可是余正的外公,你这么说,弄得他们好似有血海深仇。”
“忘了和你说了,先帝遗命,我如今是太傅。”
这话从舒杜万嘴中说出来,总是带上了几分炫耀,白泽本是不屑,可想起余正那惊天地的剑仙气象,又有些意动。
忽的,白泽话题一转,问道:
“太傅?听你这语气,你们是准备复国了?那么,肯定有所准备吧!”
“准备?什么准备?你是说郑国的遗产,确实留下了一点,不过这和……”
舒杜万的“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还没说完,便见白泽身上忽的妖气翻滚,洛涟急忙从他怀里跳到了一旁。
龙首四足,额生独角,尾似狐毛。通体纯白,脖颈、脊背、四爪缀以墨绿。尾巴毛多而蓬松,尾尖亦为墨绿。
妖见之而俯首,此即白泽本相!
眼见白泽化作妖身,洛涟只是一眼便急忙低头俯身,而舒杜万则是大手一挥,四溢的妖气被收拢,只听舒杜万喝道:
“白泽,你这是要做什么?和我较量一番?”
白泽巨大的兽眼盯着舒杜万,巨大的兽嘴张开,隐约可见其舌下含有一令牌,威严而骇人的声音从兽嘴中发出:
“打劫!”
打劫是假,借机和舒杜万切磋一番是真。
……
道院内,余正三人正在路上走着,脸色突然一变,身上难以抑制的散发出剑气。
“连兄,我总感觉有人在冥冥中推算我,道院内定然有事情发生,此乃剑气示警!”
左边的连清城还是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他说道:
“余正,不是我说你,还剑气示警!你怎么不说剑气护主啊?
这里是道城,就算真有什么人混了进来,也没法伤害你的。
你这是被追杀太多了,在道城里都不安心,真是的!”
这么一番说下来,余正也只好压下心中的想法,不过他压根没有信连清城的话,剑气示警绝不会骗他,定然有人暗中窥伺他。
不过连清城说的倒也对,城内有“止戈”阵法,无人能动武。就算天塌了也是高个子的顶着,院长大人都没现身,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右边的杏月见余正还不是很放心,这时也是出声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