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功夫。
学生们听闻大考将要取消,一个个便如饮醇酒,喜笑颜开,全然没意识到大考取消带来的其余问题。
大考过去关乎着一年一度的甲乙丙三院考核,这可是道院每年仅次于招生的大事!
“大家伙先静一静,等我讲完。”
原本台上一直静静等着的夫子总算是没了耐心,他实在是低估了大考取消这个消息对学生们的冲击,不过他心中也有些失望就是了。
他有些明白院长为何坚持要推行新的制度了,如今道院的学生,的确需要不小的改变了。
一个人,遇事当有静气。
可这些学生,在自己公布了大考取消后,一个个叽叽喳喳,半点见不到平时所教的“君子有静气”。
也许正如院长大人所说的那样,有些人,就不是当那读书人的料子,就算最后读了一辈子书,身上也不见得有几分风骨。
想到这儿,夫子一时间有些惆怅,轻叹一声后继续说道:
“道院日后不再分设甲乙丙三院,改立为书院 、武院、百艺院。届时,道院内弟子全部按要求分入三院之中,各院教学考核侧重也将由此改变,更具体的消息会在大考榜上张贴。
你们记得关注,我此番只是先行知会各位,以免到时候分院时焦头烂额。”
夫子似乎是刚刚对学生们的表现太过失望,剩下的话也很简短的就说完了,而后便收好教具离开了。
虽然夫子最后说的也不多,可这其中蕴含的信息实在是太惊人了。
从新的三院名字便不难看出,道院以后不再只是儒修的天下了,这武院和百艺院一看便是要广收门徒,道院里的人员只怕要有大变。
如果从儒修这一条上看,恐怕日后只有书院能真正算的上道院嫡传了。
教室里的众多学生热闹非凡的讨论了一阵后,都一一离开了,他们要向家中长辈传递下这个消息。
毕竟,能读那么多书考入道院的,家中的藏书只怕不可数,这可不是苦寒人家能做到的。
既然家中都是非富即贵,这种大消息,他们这些做孩子的自然也是要尽快的传递到家里去。
“余正,这次的消息太大了。我恐怕得先回去问问我父亲,我有些拿不定主意。”
“无妨,我理解,你先走呗!我一会再回去。”
“那我先告辞了。”
连清城也是不敢耽误,连忙和余正告辞离去,以贩卖消息为生的天机阁连家,想必需要借此挖掘出更多的东西吧!
不过余正还想去找下舒杜万,他刚上课可是攒了一肚子的疑问。
眼下连清城先离去了,去找舒杜万解决自然是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对杏月说道:
“杏月,我要先去找院长大人一趟,有些问题需要他为我解惑。”
“好,那我便在这等你,你见完院长我们再一同回去即可。”
见杏月这样说,余正便点了点头,他本想让杏月先回去的。
一路走到后山,来到那片桃花林,舒杜万的小房子就在这里,是泥土块垒的墙。
风吹日晒的,外层的土坯也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不过看上去还是能住人的,起码屋顶新换的茅草不会漏雨。
轻轻敲了敲看上去也是刚刷过漆的木门,余正稍退一步,便等着开门了。
“门没关,你自己进来吧!”
舒杜万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余正稍用力,才推开了没关的木门,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太傅,打扰了,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您。”
余正恭敬的问道,不过他对舒杜万的称呼有了不同。
以前,虽然舒杜万早早表明过自己的太傅身份,只是余正出于种种心思,还是更喜欢称呼舒杜万为“师父”或是“院长”。
可今天,他一开口,便把称呼换成了“太傅”,可见其心态变化。
从这称呼,就不难看出余正真正开始接受自己的前朝皇子身份。
真情流露、心态转变,往往就在这细微之处。
“是小正啊!有什么问题啊?”
这一声太傅,舒杜万心中其实挺满意,但他不说,脸上也没有半分多余的喜色。
其实这称呼也同时说明,上次舒杜万给他讲述的道理,余正彻底记在了心里。
皇子的老师就当是太傅,平民的老师便只能是夫子。这称呼,何尝又不是上次舒杜万所强调的规矩呢?
“太傅,我想知道些有关本命字的东西。今日连清城简单和我说过一番,但我心中疑惑甚多,想听您的见解。”
听完余正的问题,舒杜万捋了捋胡须,说道:
“本命字是什么这个问题,你就是找一百个人问,给出的答案也是不差不差。
你真正想问的,是为何我之前不告诉你本命字一事,是也不是?”
见余正不说话,舒杜万哈哈大笑,说道:
“小正,我倒只听说这太傅是教书的,又不是杀人的!你就实话实说吧!”
闻言,余正也不再隐瞒,索性一口气说了个干净。
“连清城和我讲清楚了本命字是什么,可您之前不曾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