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内,楚瑶和小念拿了花洒,莫奇拿了小锄头,三人在花园干得热火朝天,这些娇嫩的愿望之花很是难打理。
“瑶瑶!我来啦!”一个大嗓门从前院传来,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
听到这个声音,楚瑶感到自己的后槽牙马上要被咬碎了。
这个粘人的家伙,大概一个月之前,在日常的接待顾客时,她遭遇到了一个尴尬的愿望。
樊鲲这个家伙自己居然带了一束花来,排在队伍第一名,进来就开始表白,他的愿望竟是娶到楚瑶这个老板娘!
这不是胆大包天吗?
楚瑶当即把他赶了出去,没想到从那天开始,樊鲲每日都带了礼物来,厚着脸皮讨好楚瑶。
本着来者都是客的原则,楚瑶在开始的几天虽然不搭理他,还是没阻止他进来,没想到他蹬鼻子上脸,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一般。
帮着招呼客人,维持秩序,打扫卫生,还不时带来一些精致的吃食,很快俘虏了贪吃的莫奇。
不管楚瑶怎样的冷脸,他好像都无所谓,只是加倍对她好。
楚瑶也很郑重问过他原因,他却笑道,都是缘分惹的祸,一见钟情,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换来楚瑶一个大大的白眼。
呐,听到他的声音,莫奇早飞奔出去,俩人一人一个热烧饼,正聊的欢呢。
莫奇,你个小叛徒!
楚瑶洗净了手,进得屋里来。
樊鲲一看,立马站起身,嬉皮笑脸的凑上来:“瑶瑶,今天镇子有表演戏法的,我请你去看吧。”
“不要叫我瑶瑶!说了好几次了,叫我楚瑶!”楚瑶一字一顿,“我们才认识半个月,不要这么亲昵好嘛。”
“瑶瑶,我都把你看作未来夫人了。”樊鲲做出一种委屈的表情。
“好啦,我们俩是不可能的。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要不然就不去看了!”楚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整天就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吗?”
“但我的梦想就是......”
话没说完,楚瑶一把堵上了他的嘴巴。
“我真的会腻,樊鲲!”
“我家什么宝贝都有,只要你想要,我都给你!”
楚瑶看着他,就像看地主家的傻儿子:“行,再说吧。你说的戏法表演什么时候开始?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去玩玩吧。”
樊鲲一下子高兴起来,脸上放着光:“下午我来接你!”说完哼着歌扬长而去。
莫奇吃着烧饼,看着樊鲲的背影:“主人,这人不错啊,长得帅还幽默,关键是对你百依百顺,多好啊。”
“你一个就够了,我可不想再养一只小狗啦。”楚瑶点点莫奇鼓鼓的脸蛋,“开工啦。”
花房内,一个身形瘦小,脸色苍白的青年直挺挺站在那里,身上不住的滴滴答答淌着水,地上已经湿了一块。
“看来,我们今天的顾客有点特别啊,连鬼也找上门来了。”莫奇咂咂嘴。
楚瑶绕着他看了一圈:“溺死鬼,可是不好超生啊。我这只管实现夙愿或者姻缘牵线,这阎王的事情却不好插手,你明白吗?”
青年神色悲戚:“我只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而死,别的并不奢求。失去记忆在水中飘荡实在太痛苦了,我想死个明白。”
我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楚瑶心内动荡,这的确是个让人无法舍弃的问题。
“但是如果知道真相让你比现在还要痛苦,你还愿意知道吗?”
“我愿意!”
楚瑶挥挥手,青年化作一摊水消失了。
也许真相比失忆更难受呢?
城南柳生,一个家境一般的秀才,父母早亡,给他留下了一点薄产,倒也安稳过活,只待中举飞黄腾达。
柳生很刻苦,他知道自己的命运被寄托在这读书上,便没日没夜苦读诗书,希望能够一举中第。
像他这样的人,孤家寡人,家境又不好,亲戚都疏远了,生怕被占到什么便宜。
柳生无奈,只能跟其他读书人一样,把自己命运堵在这条路上,日日熬着。
这天清晨,又是一个不眠夜,油灯只剩残渣,地上还有一层熬夜掉下的头发,柳生站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
长期的熬夜苦读让他的身体变得很差,瘦弱、视力不好还掉头发,他决定出去走走缓口气。
长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没有谁去在意这个脸色微白的穷书生,大家的热闹仿佛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信步走了一圈后,柳生来到泽水边的一个小亭子,刚刚坐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一个圆脸姑娘也从亭外走来,羞怯地对他说:“先生,能打扰您一会吗?”
柳生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一下才确定时在跟自己说话,也涨红了脸:“姑娘请说。”
圆脸姑娘拿出一张信纸和笔墨,放在石桌上:“我想给家人写一封信,但我一个粗野女子并不识字,更不用说写信了,先生一看就是有学问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写一下呢?”
柳生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马上提起笔来,帮忙开始写信。
姑娘边说他边写,好像是写给父母的,姑娘诉说着自己生活中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