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天下午,林枝稚回了公寓。
“枝枝你回来啦,我晚上想吃火锅,你陪我你陪我。”许棠上来一个熊抱,摇着林枝稚撒娇。
林枝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说:“好。”
两个小姑娘像是还没有毕业那时一样,吃着火锅喝着啤酒聊着天。
林枝稚在火锅店里的电视上,看到了南家少爷和秦家小姐订婚的消息。
许棠嘴里嚼着肉,看了眼林枝稚,小心翼翼的问:“枝枝,那是季忱吗?”
“嗯。”
“你当初给他留的信里,说的就是这件事?”
林枝稚点点头。
“难怪,那几天季忱阴沉的厉害,我都不敢去看他。”
林枝稚夹起一块肉喂进嘴里,对许棠说:“你再不吃,你最爱的肉就被我吃完了。”
许棠看着锅里仅剩的几片肉片,把季忱扔在脑后,开始夹肉。
林枝稚看了眼电视里西装革履却面无表情的南缜,和笑的一脸甜蜜的秦攸。
不仅有些失神,当初林温眠知道祁凌言和季阿姨订婚时的心情,可能比自己还要复杂吧。
毕竟自己能确定季忱是爱着自己的,但当时因为祁凌言的软弱,让林温眠怕是对自己都产生了质疑。
吃过火锅后,许棠去了健身房,林枝稚拿好护身符,去了学校艺术楼。
因为放假,学校里学生不多,晚上的艺术楼更是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什么都听不到。
林枝稚一个人慢慢踏上了通往四楼的楼梯。
寂静无声中,她只能听到自己上楼的脚步声,无端地让人感觉瘆得慌。
就在此时,周围阴风阵阵,林枝稚开始隐隐约约听到了钢琴声,一阵一阵的,强烈的刺激着她的耳膜。
林枝稚走到那间教室,教室没有她第一次来时那么黑,今晚的月色很好,她取下了手链。
银色的光辉从窗户外打了进来,给屋里的一切东西都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轻纱。
钢琴凳上坐着一个女人,她背后站着一个男人。
女人沉醉的弹着琴,男人迷恋的看着她。
祁凌言微微转身,他穿着一身雪色的白衬衫,脸色虽然有些青白但依然俊美,他嘴角微微勾起,“你来了。”
“嗯。”
林温眠弹完一曲,转过头,也真的只有头转了过来。
“林枝稚...林枝稚...我很开心..”
林枝稚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笑走上前说:“我能让你更开心一点,你要不要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故事?要。”
林枝稚觉得林温眠的戾气少了很多,季阿姨对她的祭奠,她自己也是能感知到的吧。
“我小时候有一辆自行车,只是有些破了,我想要一辆新的,可是爸爸不给我买。”
“自行车...”
“嗯,姑姑,你知道吗?爸爸把你的遗物保存的很好,他嘴上对你狠,可是心里却对你很愧疚。”
“姑姑...我是姑姑…”
林枝稚看着林温眠的目光柔和,这个女人,不得不说还是让人觉得惋惜。
“他把自己的墓地,选在了你的不远处,他希望自己死后,能够陪着你。”
“什么?”
“你一直守在爸爸的墓碑旁,心里也是清楚的吧。”
“我..林家祖坟..”
“姑姑,你一直都是我爸爸的妹妹,他一直没有把你当做外人过,你一直是,林家的女儿。”
林温眠看着林枝稚,忽然有些慌乱,她无助的看着四周,她突然飘到了教室角落,背对着林枝稚,蹲在角落里,小小的一团。
林枝稚看着祁凌言说:“在我小时候,也就是我姑姑刚去世那会,她以为我的爸爸妈妈不要她了,所以她想让我也去世,那么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林小姐...”
“但是她现在一直在帮我,那些说我坏话的,想要害我的,她都在帮我。”
“她在赎罪吗?”
林枝稚轻笑一声,说:“对,她可能觉得,小时候对不起我吧。”
祁凌言看向林温眠的目光温柔缱绻。
“周恒呢?你知不知道周恒去了哪里?”
“他和季忱离开了,林小姐...季忱他..”
“怎么了?”
“季忱他因为附身人体,当那具身体一旦开始腐败,季忱可能会消失。”
林枝稚笑容顿时消失,她看向祁凌言的目光死寂无波,冷沉幽深,“什么意思?”
“他一旦没有那具身体,他就会消失。”
林枝稚的手紧紧握成拳,他又瞒着自己!
“你和我姑姑错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心结已经打开了,你...”
他看着角落里的女人,温柔的说:“当年不敢违背母亲的安排,害了我的爱人和我的孩子,她身上有着血债,但我愿意陪着她。”
血债,周煜和孙天齐。
林枝稚从艺术楼跑了下来,出了校门准备拦出租出去找季忱。
季忱穿着一身华丽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站在门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