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棠……你别吓我……”张烔笛这时才意识到木小棠的不对劲，怎样摇晃都点不亮眼睛里的光，木小棠的眼睛像死去的人一般，没有一丝光泽。
“别吓我……求求你，我不要你告诉我了，你醒醒！”
“木小棠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们今晚就走，现在就走，就带上银票去潞城，随便去哪……小棠，你别吓我……”
张烔笛用嘴巴撬开木小棠的嘴，任他怎么肆虐，木小棠除了还有呼吸整个人已经死去了。
“我错了……我错了……”泪水打在木小棠的衣襟上。
“你只要醒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你不喜欢吃甜的我们就不吃。我们去潞城，去把以前的房子买下来……小棠，我们可以带着思秋，我们把她养大，看她嫁人……”
“思秋……”木小棠嗓子挤出两个字眼。
“对啊，思秋，我们带她走，现在我就去接她，你等我啊你等我……”
一汩汩眼泪流下。
木小棠指着盒子“她在这啊，还能去哪了？”木小棠嘴角扯出温暖的笑意。
“思秋你看好笑不好笑，你活着的时候你的烔笛哥哥把你送给别人折磨，你死了这么久了他要去找你了，思秋，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哈哈——”木小棠笑得合不拢嘴。
就像以前思秋突然讲到一个笑话，三个人笑得停不下来。
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烔笛的身子僵在那里，怎么也挪不动了。
“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张烔笛，你真的把自己想的太高大了。我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的，你知道吧，膨胀起这么大。”木小棠双手大大地张开，笑意还来不及放回去。
“思秋她呀就跪在地上，脸也是肿起的，尤其是嘴唇，她都胖的笑不出来了……”木小棠突然不说了，也不笑了，就那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张烔笛，我为什么要骗你？你问过我吗？你想知道禁术，好我告诉你；你想我去死，好明早我就去；可你为什么要把思秋交出去？！你为什么要思秋去送死？你是他的烔笛哥哥啊，这一年来她煮的饭都喂进狗肚子了！”
“她还那样小。”眼泪如雨奔腾而下“你知道吗，遇到我之前她吃的是老树皮和酸野菜，我好不容易把她养的壮实，养的像花朵一样，我把她养的和我一样爱笑，可她没了。”
“突然间没了，消失在矮矮老鼠遍地的地下囚牢。”
“她到死都还不相信！是你！是她一嘴一个的烔笛哥哥！亲手把她交了出去！”
“张烔笛——你就是个畜生！”
“我木小棠一生做事情从没有后悔过，唯有一件，就是在十几年前放弃去妖界而选择留下看护你。”
“因为你不配，因为你——恶心。”
木小棠带着盒子冲了出去，张烔笛仍傻傻地愣在原地。
思秋……死了？不可能的！明妃说了，她只是问一些问题，把思秋留在身边只是想多点对已故二皇子的了解。
怎么会这样？
原来他才是凶手。他害死了二皇子，害死了思秋，明天还要害死小棠。
为什么会这样子？
张烔笛傻楞在原地，他有什么理由追上去，他满手鲜血，他不配去看小棠的影子，是啊，他多恶心。
张烔笛看到了在草屋，在潞城，木小棠对着他笑，他从第一眼就认识到不对，只是凭着心中的熟悉感。
他从没有将木小棠当做成别人，他就是他，二皇子根本不是这种个性。
他可以自己欺骗自己，可一旦谎言被拆穿，他就指着木小棠的鼻子骂：你这个凶手。甚至，他没有对抗的勇气，他只敢借别人的手……
他原从一开始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