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确实这样处理比较妥当,西南军中穆青的威名无人不知,若是让人知道小郡主怀疑穆将军遗孀,可能会寒了西南军心啊。
顾止思索至此点点头,此时,传来几声悠悠的军鼓声,他才恍然发现,现在竟然已经到了人定之时。
“时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明日还要早起如昌瑞呢。”顾止起身对梅寄说。
正打算离开,却听见小郡主在身后叫唤了一声:“顾止!”
“怎么了?”他疑惑回头。
却见梅寄端坐在桌前,看着他,一脸强作泰然,见他回头,刻意地咳嗽了两声,道:“就是,阿止,你之前说,回西南就……是不是真的。”
堂堂西南郡主,说完这句话,脸瞬间红的一塌糊涂,还不自知地昂起头,撑着西南郡主高傲的架子,却不知这样的她,只让顾止觉得又可爱又好笑。
他好整以暇地靠在镂空门框上,带上一种从容不迫的笑意:“嗯,是真的,现在你想如何?小郡主不会想枉顾礼法,今晚就对顾某行不轨之事吧。”
然后,顾某眼睁睁地看着小郡主本来就红的不行的脸又红了两度,坏心顿起。他夸张地拢了拢衣襟,苦着脸道:“这不好吧,阿寄,明天咱们还得赶路呢。”
他本意只是想逗一逗小郡主,毕竟和她相识久了,小郡主什么胆子,什么脸皮,他一清二楚。却不料梅寄顶着一张红红的脸向他喊了一句:“就是要对你行不轨之事,不行吗?”
“……”
这是那个脸皮薄到连一句喜欢都听不得的小郡主?顾止十分怀疑。
梅寄这一句一说出来,胆子更大了些,直接三步做两步地冲过来,直接拉着比自己高上许多的青年的领子,对着那双有几分错愕的眼睛。
那眼睛轮廓很好看,瞳仁是浅浅的琥珀色,向来沉静得像深深潭水,如今却因为自己的举动泛起一层浅浅的水波。
真好看,梅寄想,尤其是眼里只有自己的时候,让她又开心又满足。
像受了诱惑似的,她轻轻地吻上了那双眼睛,那对幽潭因此泛起了滔天巨浪,这是我的,她想。
眼睛上覆上了两瓣微凉,顾止瞬间觉得浑身上下都失去了知觉,世界仿佛都变得漆黑一片,唯有梅寄唇落在眼皮上的触感清晰无比。接着,一种小小的刺痛从接触的那片皮肤蔓延到全身,戴带起了一片明烈的火光,烧得他浑身发痛。
梅寄的吻持续得不久,顾止却觉得长得窒息,在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他听见小郡主继续语出惊人到:“你,你既然是我的准夫君,那,那你今晚就留下……”
梅寄顿了顿,想了想该怎么措辞。
然后,坚定异常地说:“那你就留下,侍寝吧。”
顿时,顾止的眼神晦暗异常,凑到梅寄耳边,开口便是一把沙哑低沉的性感好嗓音:“侍寝?小郡主,胆子不小啊,你可确定要我留下来,给你,侍寝。”
灯油快燃尽了,烛光忽明忽灭,顾止伸手,搂着还拽着他领子不松手的梅寄,在她纤细的腰线上虚虚流连了一会,继续低声道:“你才多大年纪,谁教你的,嗯?”
顾止说话时带动着梅寄耳边的空气,离得很近,震得她浑身发麻,手在腰间要落不落,带起一阵阵战栗。
这样的顾止,很陌生,带着浓浓的攻击性,两人交谈仿佛是打仗,而顾止凶狠地从她手里抢走了一切主动权,一点都不像平时的顾止,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顾止,少年将军,总是带着几分血气的。
而她凭着他爱她,怜惜她,还在不知死活得挑衅,这危险,又最安全,这刀尖舔血的感觉让梅寄又怕又爱。
最后,东风压倒了西风,冲动熄灭了理智,爱意冲昏了头脑。梅寄晕晕乎乎地凑到顾止面前,几乎贴着他的脸,又低又缓地说:“没人教我,你教好不好?”
野草在疯长,又被小郡主这天真又娇憨的一句话点燃了,将他理智了二十多年的头脑烧成了灰。
真的是要命了。
顾止回过神的时候,二人已经从门框边缠绵到了榻上,姑娘被他抱着,无力地挂在他身上,承受着他的亲吻,一双眼睛清澈不复,满眼依赖地看着他。
这样的画面顾止不知道在梦里见过多少回,光是看一眼就觉得满足而渴望。可以碰到她,可以亲到她,那是不是,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他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想法,反正迟早是他的人,那为何不……
“阿止……”小郡主感觉到了他的停顿,用一种软得不可思议的声音唤着他。
顾止毫不犹豫的吻住了那红润的唇,却同时轻柔而不可抗拒地挪开了二人交叠的身躯。太急了,今天不论怎么说,都不是时候。
移到了床边,顾止几乎是用毕生毅力下了榻,放开了怀中的梦寐以求的身躯,却一下子被梅寄抓住了手腕。
少女的眼神执拗而不解,两颊通红,樱唇水润,被亲的。她犹豫地向下看了一眼顾止,气息不稳地开口道:“你……为什么。”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怒气。
被她这么一看,顾止瞬间觉得尴尬起来,只好不着声色地整理着衣袍,掩饰性地咳了两声:“现在不是时候,太委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