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间或听到,有人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辛西娅,请打开门……”
“罗德小姐请您解释一下……”
门外的骚动声、说话声,令羽悠的心咚咚直跳,她努力思索着,为什么一觉醒来自己竟然会变成记者们围追堵截的对象?
隔着羊皮软鞋,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脚下正有一个硬邦邦的扁片正从门缝中捅进来。她吓了一跳,蹑足向旁边移动了半步,低头一开,居然又是一叠报纸从门缝里塞了进来。
这回是全英文的《华盛顿邮报》,羽悠从地上捡起报纸,迫不及待地展开,目光在众多的版面和标题间不停地移动,想知道在她倒时差睡觉的十几个小时里,这个世界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她密切相关的大事。
不出所料,第二版上的一个通栏标题牢牢锁住了她的目光:世界青少年绘画比赛的惊天内幕。
羽悠的视线在文章的字里行间飞快扫读着,终于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媒体发现自己的妈妈林萃是这次比赛的评委之一,怀疑她勇闯初赛、复赛是因为妈妈的关系,并对未来几天决赛结果的公正性深表担心质疑。
这时,门外的喧闹声越发厉害,透过门镜,羽悠看到穿制服的酒店保安和大赛安保人员也被惊动了,已经开始在走廊上做劝说工作。
然而,群情激愤的无冕之王们摆出一幅不与恶势力妥协的架势,与保安人员大有分庭抗礼斗争到底的架势。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请辛西娅·罗德小姐自动退赛!”
这句话居然变成了一句口号,被狗仔队们起哄般地叫喊了起来,声音震动了整个楼层,其他房间的客人也战战兢兢地将房门打开一条缝隙,观望着屋外的形势。
记者们越闹越起劲,又有人高喊着:“取消翠西·林评委资格。”
听到这话,羽悠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一下纷乱的心绪,轻轻地打开了房门。
门扉开启的一刹那,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到站在门口的羽悠身上。她穿着白色Polo衫和及膝针织百褶裙,素净的面庞上却没有一丝惧意。
环顾四周,羽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酒店客房门口宽大的走廊上,密密麻麻站了六七十个手拿闪光灯、话筒、摄影机和摄像机的记者,险些令她犯了密集恐惧症。
瞬间的静穆之后,人群又喧闹起来,数十名记者早已按耐不住好奇的心情,同时对羽悠发问,然而,他们说的话羽悠一个字也无法听清。
无奈之下,羽悠比了个暂停的手势,鼎沸人声渐渐弱了下去。
“林萃女士是我母亲,没错!”任何人都能听出,羽悠这句话说得很勉强,仿佛在陈述一个很无奈的事实。
“事实上,从始至终她都不知道我参赛了。我们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见面,甚至很少互通消息。众所周知,她在诺伊雅岛过着半隐居的生活,我在美国东北部读书。此次,我来参加这个比赛,她完全不知情……”
记者们屏息静气地听着当事人的发言,并用各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站在门前的少女,惊异于她希腊神话中阿弗洛狄忒般美丽的容颜,更惊异于她北极冰山般冰冷的风骨。
不过,当事人的自述显然是缺乏说服力和公信力的,羽悠的话还没说完,还是被几名强势的记者打断:“这怎么可能?”
“选手资料上介绍,你还有一个月才满十七岁,怎么可能离开母亲独自生活三年?”
“这肯定是你们编造的借口,只是为了哄骗媒体和民众。”
“你的母亲是否像通过这次比赛,为你今后在绘画事业上的发展铺平道路?”